。只得大喊:“清音,不可,大局为重。”
李清音哪里肯听齐眉的,想必桑骏对自己的宠爱,早就让她嫉妒愤然,所以那招式的恨意很昭然。刀法也极快,又是一抬手,向赵锦绣而来,这回用的是轻灵的挑。
赵锦绣眼睁睁看着那刀映着通红的火光倏然一挑,心里平静地想:难道自己穿越,都没做一番大事,就这样挂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放上倏然窜出个黑衣人,一柄青铜剑将李清音的这刀一截。与此同时,不知从哪里飞出一只铜烛台将李清音的刀一撞,竟让李清音的刀猛然飞出去。没入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中。
赵锦绣暗松一口气,这才发觉腿在不住颤抖,浑身汗涔涔而下。
李清音已对上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使用很常见的劣质青铜剑,在火光中,连光泽都像是一种奢华。这本是极其厚重的剑,黑衣人的一招一式却是极其飘逸舒缓,每一招每一式像是轻描淡写的漫不经心,却又开出繁华盛景。
李清音化身为白衣也不是对手。这人到底是何方来路?赵锦绣看那些招式全然陌生,看这身形也是看不出所以然。记忆中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高手存在,不过,既然他帮了自己,那么就暂时算作自己这边的吧。
这会儿,众卫戍经过今晚太多戏剧性的变化,也已分不出敌我,只得将桑骏和赵锦绣团团护住。
赵锦绣看门前两对人对战,李清音招招精妙,对方却是行云流水,她自然占不到好处;至于另一边,青衣人与齐眉,齐眉却是明显处于下风,不过齐眉若是拿出杀手锏,这青衣人怕是无法取胜了。
这四人的对战,倒是没什么亮点,看那青衣人大约是想走的话,随时都可以走掉,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走。
至于这黑衣人也像是逗着李清音玩,完全没有危险的模样。
赵锦绣得出这样的结论,便无心在看他们这种毫无意义的对战。而今,赵锦绣最想知道的是方才扔烛台救自己的人到底躲在何处。
于是,悄悄扫视四周。然而,灯火通明的锦王府前,除却这四人,就是卫戍们,以及一队锦王府外围驻守的士兵。
搜索一圈无果,看到的人皆没有可疑。便料定那人躲在暗处。如今的情况,怕是就揪不出那人到底是谁,何况周遭的卫戍也是装着不知。完全护着自己和桑骏。
想到桑骏,赵锦绣不由得蹲身下去,他紧闭双目,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眉头紧蹙着,神色甚是不安。
血已染红胸前的衣衫,再看那容先生神色凝重。赵锦绣感觉像是一只手死死扼住喉咙,胸口一阵发闷。这样触目惊心的血腥,只有十六岁那年,初见许华晨时见过。当时,许华晨受伤在草丛里,胳膊上是汩汩的鲜血,他好看的脸偏生是恬然的笑,天上月如银盘,染了四野霜华。
赵锦绣闭上眼,心里一阵难过,适才的平静,现在又是纷纷乱乱,不知进或者退。
“月华——”细微的声音,气若游丝。下一刻,赵锦绣的手被死死拽住。那一只大手,有粗糙的硬茧,却没有以前的温度。
桑骏醒了?赵锦绣睁开眼,迫不及待地地喊:“殿下。”
桑骏却还是紧闭着眼,像在思索着什么,甚是痛苦。
原来是昏迷着。赵锦绣吐出一口气,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是如何也掰不开。这会儿,却又听得他口中低低地喊:“不准离开。”
赵锦绣听得哭笑不得。这男人即使是在昏迷时,说话都带着强势的命令口气。
伴随着桑骏那句话,他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像是极端痛苦,不由得****一声。赵锦绣抬着袖子替他擦汗,试了又试,还是问:“容先生,殿下的情况——”
容先生抬眼瞧赵锦绣一眼,低声说:“不容乐观。”
这四个字,将赵锦绣猛然打入冰冷湖水,不由得又确认一遍:“这什么意思?”
容先生抬眉扫赵锦绣一眼,道:“殿下伤口颇深,适才用千钧力拉弓,损了五脏六腑,王妃认为呢?”
赵锦绣浑身一颤,先前,只因他昏迷,自己恰巧有逃走的希望,便冲动一把,却根本不知桑骏会以这种癫狂的方式来留下自己。
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赵锦绣皱着眉头,任由桑骏紧紧抓着手,看周遭人影晃动,都是不真切了。
这刻,连桑骏若亡故,自己要陪葬的事也顾不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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