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与他对视。
二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视,四周陡然鸦雀无声,众人像是忘记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忽然。桑骏老虎眉一挂,打破沉寂,颇为急切地问:“他们伤了你?”
赵锦绣这才低头一看,那血染了白衣领子。抬起头,抿抿唇,想扯出一个笑容,对他说一句“不碍事”。
这笑还没挂上脸,桑骏脸上却蔚然成冰,赵锦绣暗叫不妙,这是桑骏发火的前兆,这男人一旦发火。就不知要用什么狠戾的手段对付人了。
正在万分紧张时,桑骏却是一反常态,语气淡淡的,对李锦说:“放她,本王保证让你们离开桑国,并且既往不咎。”
桑骏的话语,让在场的人皆一愣。卫戍惊讶不已,大约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冷酷残暴的锦王会说放过敌人的话。
做好准备要全力迎战的李锦也是一愣。
青衣人却是淡笑道:“锦王一言九鼎。不过,锦王也有名言:兵行诡道,不厌诈。”
桑骏斜睨青衣人一眼,脸上浮起一抹薄笑,像是清风薄雾中的晨花,明明笑着,却是清冷无比。他缓缓地说:“如果本王不放,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当然,王妃在锦王心中的地位,锦王自然知晓。”青衣人淡淡地说,语气中带着不可名状的讽刺。
桑骏陡然变了脸色,像是极其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块巨石,涌起千层波涛。他狠狠瞪那人一眼,连忙转过视线来看赵锦绣,眼里全是深浓的担忧。
赵锦绣心上一暖,这男人竟因这么一句话,如此在意自己么?不由得与他眼神交汇,轻轻一笑,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谁知这男人忽然变了脸,适才满脸的担忧顿时化作满眼责备。那眼神分明是在怪赵锦绣擅自离开西苑,陷入危险,让他投鼠忌器。
赵锦绣被他看得内心慌乱不安,想要避开他视线。桑骏像是看穿赵锦绣的意图,眸光陡然凌厉慎人,像是在警告赵锦绣:你敢低头,试试看。
赵锦绣一怔,迎着他的目光,桑骏盯着赵锦绣一字一顿地说:“月华,你放心。本王会让你陪着本王睥睨天下。”
他眼神里有着某种坚定的光芒,先前慎人的眸光,如今倒像是三月天的和风,柔柔的。
赵锦绣只觉得心内一片慌乱,周遭的士兵也全是惊讶,想必从不曾自家冷酷的王会说这等话。
李锦总觉得形势不妙,对岳凌风吩咐:“老五,既然锦王答应,你还不上马?”
岳凌风苦笑道:“李二哥,走不脱了,两里外全是军队。”
军队,两里外?赵锦绣很疑惑,环顾四周,却只看见雾气涌动,能见度不足十米,哪里有军队的影子。
“老五能听见一里外的细微声响,并判断出情景。”李锦小声解释。
赵锦绣不由得看岳凌风一眼,暗想:这人也是人才,凤楼还果真卧虎藏龙,楚江南怕也不简单,能驾驭得了这些人。
“好卑鄙,以为我们会在门口放了她,策马离去,竟在外围给我们设圈套。”李锦大声喝道。
桑骏一脸阴鸷,安然站在高阶上,略一笑,道:“你们倒也是人才。”
“呸,谁让你夸。”李锦淬了一口唾沫。
桑骏一笑,语气平静地说:“放开她,我放你们走。否则,本王诛你们九族。”
诛九族?这太过于天方夜谭,这四人的来历,他都清楚?赵锦绣眉头一蹙,觉得他这话有失水准。
果然,那青衣人也这么认为,哈哈一笑,说:“锦王可真会开玩笑。”
桑骏略扫了四人一眼,缓缓地说:“凤楼在楚江南之后,果真是沦落了。不过,楚江南也真是会收揽人才,也还真敢用你们这些大人物。若非敌对,本王倒是可礼贤下士。”
此语一出,李锦身子一怔,岳凌风也是一怔。
“怎么?各位对桑国的间者能力持怀疑态度吗?”桑骏脸上一抹浅笑,却是睥睨天下,蔑视众生的猖獗。
一个王者敢这么公开、肆意地说自己在别国有间者,古往今来,怕也只有桑骏一人。
赵锦绣总觉得此刻的桑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连那些士兵脸上也略有异色。
到底有什么不对劲?赵锦绣觉得很重要,可以想不出来。
正疑惑间,那青衣人却是一笑,明月清风的声音,淡淡地说:“锦王今晚可是反常得很,明明他三人持了帝王的衣衫而来,此刻,你却道是不问帝王,只管王妃,倒是让在下错觉锦王是想抛却如画江山,只为佳人袖手天下。”
赵锦绣经这么一提醒,也是想起这疑点,不由得低声问:“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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