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今也算是风声鹤唳,形势不妙,自己的安稳日子怕是到头了。如果能将这事闹大,与这凤楼脱了干系,日后自己如何,倒也真不用连累凤楼,连累楚江南。这也算是报答楚江南的恩情了。
陈伯低着头,站在赵锦绣面前,不卑不亢地说:“大家的意思是让三公子将此次的任务交给小红,我们保证不会砸了三公子的招牌。还请三公子速速回帝都吧。”
赵锦绣眉目一展,看着陈伯,重重叹息一声,道:“你们别忘了上一次去桑国遇见的事。你们确定可以摆平?”
赵锦绣这句话无疑是杀手锏,桑国如今从商政策有所改变,不比从前那般自由,而今朝廷干涉得比较多。
陈伯一听,脸色唰地白了,许久不说话。
“现在,容州、令州的香料不像以前那般零散,民间都可采集。自从桑国帝王死后,这幼帝登基,摄政王桑骏把持朝政以来,香料都是官府所经营,本国商人若要经营,都得要经过官府许可。至于桑国以外的商人,若没有桑国官家印鉴,就是凤楼以前的老熟人也不敢卖给我们香料。这点,陈伯可是不清楚?”赵锦绣问道。
就是去年底,赵锦绣照例去桑国跑香料,想在过年时买个好价钱。可桑国却是出x了这样的政策,整个商队都到了桑国,也不能空手而归。要是凤楼断了货,那倒是声誉的影响,损失的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赵锦绣在桑国都城令州住下来,四处走访。终于是设计了桑国的和秀公主桑秀。那桑秀对赵三公子历来仰慕,一听说与自己不期而遇的赵三公子,又见赵锦绣果真如传闻中那边俊秀,谈吐不凡,便也是芳心暗动。赵锦绣虽觉得自己卑鄙,但也只此出路。于是便陪着桑秀游山玩水好几日,假意露出忧心给和秀公主,欲言又止,如是几番。这和秀公主应承,以后凤楼在桑国的香料生意都可去找她。
这和秀公主的哥哥也就是当今的摄政王桑骏,历来疼爱着妹子。那些官吏自然也是见风使舵之辈,倒是顺利地拿到桑国官府印鉴,那趟生意倒是前所未有的顺利。就连长期以来的供货商看到那纸官印都是无比震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确认不是假冒的,这才从仓库里提了货。
“三公子,您不能写一封信给和秀公主么?”陈伯小声说。
赵锦绣冷笑道:“你们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好得很哇。”
“三公子,如今这荆城戒严,也不知猴年马月,说不定您回帝都开完议会,这边也还没走,到时候再来领导我们也是不迟。”陈伯说,心里自是发怵,这小子当年一入凤楼,就叫人看不出深浅,历来就是慵懒着,可每次出手又狠,对付竞争对手,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可如果对方垮了,对对方那些人的安置又让人没话说。
“当家的向来不管事。如今倒是突然要开议会,我倒是怀疑其真实性了。”赵锦绣明明看得出那封信并非伪造,却也要耍横一次,她心里早就在猜度楚江南可能是遇见什么难处了。而自己现在更麻烦,若是回去,怕得是更是连累凤楼,何况已经答应小白了。
“三公子,小红不敢乱说的。”陈伯立马说,想要向前一步。
赵锦绣脸一沉,冷冷地说:“是否乱说,你去客栈将她找来与本公子对质一番,让她拿出证据来,要知道楚公子做事向来周密,又怎么会带个空口的信呢?”
“小红没有在三公子这里?”陈伯疑惑地问,又待要伸着脖子往那屏风后看。
赵锦绣抬抬眉,神情慵懒,漫不经心地问:“陈伯这话什么意思?想要搜查本公子的住处?”
“属下不敢。只是小红姑娘一大早就说来找三公子——”
“她是来找过我,说了当家的让我回帝都,却是拿不出证据,便跺脚走了。难不成陈伯以为是我做了什么?”赵锦绣说着,从躺椅上站起来,看看自己方才打坏栏杆的手,那手上有几处伤痕。
陈伯见着她的举动,也不敢多言,只得说:“属下再去寻小红姑娘来。”说着,就转身要出门。
赵锦绣等他走两步,才叫住他,问:“你的正事是出去找门路。小红也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姐,跟着当家的走南闯北,自身也有功夫,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对了,门路如何?”
陈伯心里一凉,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今日的三公子与以往的三公子很不相同。慢慢转过身,对着赵锦绣拱手一拜,道:“回禀三公子,对方说不能通融,说这是上头的命令,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让它飞出去。”
“你方才说不知何时能解除戒严?”赵锦绣问,这才是她一直想知道的。按照小白的说法,明日就可解除戒严。可是这老家伙刚才说不知何时能解除戒严。
“是。”陈伯回答。
赵锦绣心里越发纠结,这小白难不成是在忽悠自己?不由得问:“你这次找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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