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眸光,若有所思的神情。赵锦绣眉头一蹙,正在心里组织语言,想着如何丢块石子试这女人的水深,云裳倒是开口问:“姑娘方才教训小妹所使用的棍法。不知师承何人?”
原来是武林高手问出处。赵锦绣掩面嫣然,道:“胡乱出手,哪里会有师承呢?”
云裳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说:“姑娘方才出手,不是棍法,却是枪法,又夹杂着剑法,很杂乱。但瞧那枪法像是出自林家,那剑法倒是有几分熟悉,我倒又不敢肯定了。”
什么枪法、剑法的,自己是一概不知。每一次出手,都像是这身手本能的记忆,怎么好用怎么用。当然,这每次出手,也是带着赵锦绣自己的习惯,即习惯用左手左脚,习惯以左边身子作为攻击先锋。
不过,这女人在扒自己的底。听这口气,方才云霓出手时,她早就躲在暗处,却冷眼旁观,一言不发,瞧着自己与云霓对垒,看来是巴不得自己被她妹妹教训。
真是个阴险的女人。赵锦绣想到此,眸光骤然冷下去,倏然恢复淡然,淡淡地说:“不过是出于不挨打的本能,胡乱的挥棒罢了。我是书香门第出身,并不曾习武。”
云裳浅浅一笑,道:兀自踱步上了廊檐台阶的最高处,道:“冒昧问一句,姑娘与杜蘅是什么关系?”
赵锦绣一警觉。这女子的年龄也不会超过二十,那她肯定没有见过杜蘅,那么是见过杜蘅的画像,还是其他?赵锦绣并不确定,再说,依照赵锦绣的性格,无论对方多么肯定,即使是dna检测了,恐怕她都会抵死不承认的。
所以,将眸光微微敛起,尔后迎着云霓的眼神,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漫不经心地说:“是吗?我祖籍帝都,并不认识什么杜蘅,更不知这杜蘅到底是何许人也?不知云裳姑娘何故如此问?”
云裳大约也觉得自己很唐突,呵呵一笑。道:“是我不礼貌了。方才看到你的剑法,很像杜家剑术。而你的容貌十分清雅俊秀,颇有英气。传说中的杜蘅也是这般,所以,唐突了。”
“原来如此,我倒是一头雾水。多谢云裳解惑,如今锦王府的形势迫在眉睫,还请云裳姑娘能带路。”赵锦绣耐着性子,堆着一脸的笑。
云裳一眼轻飘飘扫过来,一甩衣袖,带起一阵香风,推开容先生先前敲的那门,也不说一句邀请的话,径直往里走。
赵锦绣太不踏上台阶,刚走两步,容先生立马上来阻拦,道:“王妃,云裳姑娘还没答应。”
赵锦绣历来最讨厌做作的女人,虽然这女人看起来真像个仙女,但也不能阻止自己对她的讨厌。
她算个什么东西?欢欢小家碧玉,却都比她强上几百倍。赵锦绣颇为不屑,冷眼扫容先生一眼,道:“云裳姑娘不是没答应,是没有出声反对,懂吗?”
容先生愣在一旁,他从来没有这个逻辑。赵锦绣也不管他,抬脚往那门里去。容先生却是顾不得礼仪,赶忙拉住赵锦绣,小声说:“这云中居,未经同意,不能随便乱闯啊。”
不能乱闯?那云家姐妹分明是为难自己,如今不闯,等在这里就会错过最佳时机。那么就得等下一个不知猴年马月还是骆驼日的契机了。
夜长梦多,时多生变。赵锦绣管不了那么多,狠狠甩开容先生,问:“这云中居,虽是用了机关术数。但地点是不是在西苑?”
容先生一愣,尔后,点点头,道:“是。”
赵锦绣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我是西苑的主人,走到哪里,还需向人通报?”
容先生一时语塞,说了句:“可是——”
赵锦绣已进了门。这屋子出奇的大,屋内陈设简单,黑木八仙桌,条形长凳,像是客厅,却更像是饭厅。一堵木雕屏风连着高高的屋顶,镂空的花纹透出几丝明亮,像是点着蜡烛。
赵锦绣也不敢蓦然行动,对着门外低喊:“容先生,你还不赶快进来带路?”
那容先生磨磨蹭蹭半天,才跨进来,瞧了瞧左右两边的门,有些沮丧地说:“这里被施了机关术数,属下都不知那边是生门,那边是死门。”
还真整得更江湖似的,弄得这么玄乎。赵锦绣仔细查看一番,一时判断不出,慢慢闭上眼,屏住呼吸,尔后一笑,大步往那屏风后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左右皆是死门,走中间吧。”
容先生颇为讶异,也不敢怠慢,跟着赵锦绣绕过屏风。
屏风那边像是一座宫殿的大殿,硕大的柱子看不到顶。每根柱子前都点着一支蜡烛,柱子后的帷幕在风中摇曳,看起来火灾隐患相当大。
赵锦绣一蹙眉,极目望去,却看不到宫殿深处,只觉得前方是一团暗沉沉的迷雾。
这机关术数好生厉害,像是创造出了一个幻境,让人迷幻其中,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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