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种下的毒,还那么有威力么?”
“王妃的心思与定力,果然非凡。只是奴婢奉劝一句:女子太过聪慧与美貌,终是薄命之相。”云娘也毫不客气,虽是跪着,到底显出气势来。
赵锦绣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笑,如同日光在粉嫩花瓣上打出的印记,优雅而漫不经心。缓缓地说:“多谢云总管教诲。不过。相士说我是长命百岁,大富大贵之相。云总管还是不要担心的好。”
云娘也是毫不示弱瞧着赵锦绣,唇边噙着一抹笑,说:“是吗?那就恭喜王妃。不过昔年,也听一位高僧说过,命数是随时会变的。尤其是女子。”
赵锦绣慢慢地蹲下身,抿着唇,瞧着云娘,道:“你可知,默犬与赤蛇。”
此话一出,云娘陡然变了脸色。身子往后一缩,不由得问:“你知道默犬与赤蛇?你有?”
察言观色是赵锦绣的绝活,这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的试探与观察,从她的言语,以及几次不易觉察的变脸色,已证实了先前的猜测。于是,赵锦绣只是笑而不答,尔后慢慢站起身,满脸高深莫测的笑,轻声说:“殿下身上的蛊毒,是你种的吧。”
云娘摇着唇,尔后哈哈一笑,道:“王妃可真会唬人,说话总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可让奴婢真难下定论。这默犬与赤蛇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罢了。”
结论已经拿到,赵锦绣也懒得跟这女人废话,脸上那种温润的笑骤然收起,一脸冷然瞧着云娘,道:“你最好拿捏清楚你的命和你家人的命到底是在日薄西山的太后手里,还是——”
赵锦绣说到此,一拂袖,挑帘就往门外走。刚挑帘出去,听得背后生风,早有防备的赵锦绣往旁边一躲,闪身在帘后的木柜处,却是见到云娘拿着一只碧玉的竹笛,竹笛上盘踞着一条蛇,通身乌黑,吐着芯子。
云娘一脸的阴鸷,冷笑道:“王妃知道那么多,就想走?”
赵锦绣心里一惊,眉头一蹙,随即明白这老女人是想要对自己下蛊毒,然后可以控制自己,或者要挟桑骏。亏得之前自己也有想过,于是格外留心,身上也戴着先前王御医命人送来的锦盒。
当时。王御医让他的童子送来锦盒,说是万不得已不要打开。赵锦绣偏偏不信邪,在那晚要出去对阵刺客时,将这盒子打开,里面是个香囊,王御医的字迹,说这府内潜伏着用蛊毒的高手,一时没有查出。若是王妃不幸要与之对垒,就佩戴这香囊,香囊的香味可暂时令蛊虫无力。
赵锦绣就将这香囊收在身上,一直不曾离身,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单枪匹马来找云娘证实桑骏并不是中普通的毒,而是蛊毒。
方才,赵锦绣也一直防备着,就是适才转身,也是没有掉以轻心。这女人果不其然,动了歪念。
赵锦绣心里虽也是有几分害怕,但面上却还是微笑,道:“云总管选错了时机,也用错了方法。”
“是吗?”云娘不屑地抬抬眉,先前的低眉顺眼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全是凌厉的气势。
赵锦绣不语,抬抬衣袖,轻轻一煽,一股香风飘散,那条盘踞在竹笛上蛇立马摔在地上,浑身软绵绵的。
云娘见状大惊,道:“你竟是有备而来。”
赵锦绣将拢了拢衣衫,隔着帘子,瞧着她,笑道:“想给我下蛊,来要挟殿下,你应该在我刚进入锦王府时下手,这次,你错过了机会。当时,要保住你quan家的命,你也用错了方法。”
“何错之有?你中蛊毒,他必然投鼠忌器。”云娘有些癫狂。
赵锦绣啧啧地摇着头,颇为惋惜地说:“云姨啊,你真是糊涂,方才还在教诲本王妃。如今却是忘了,权贵的男人,怎会被女子牵绊。何况他是桑国的摄政王。”
云娘身子一抖,握着竹笛的手咔咔响。
“不用想着灭本王妃,要保住你家人,很简单,说出彻底解毒的方法,然后——”赵锦绣瞧着她,并没有将后面那句说出来,只是一笑:“云姨如此聪明,自然懂得本王妃的提醒。好自为之。”
赵锦绣一甩衣袖,施施然推门而出。转身掩上门,便见得墙角处有红衣闪动,赵锦绣提着衣裙走下台阶站在青石板的园子里,朗声道:“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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