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是先礼后兵,去和知府谈谈——这想必你们已经作了?”
“已经作了,可知府满口官话,说要为民请命,断不肯放过!”有个女道人接话说着。
裴子云并不惊讶,怅怅又阴郁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说着:“那就是进行下一步了,其实这非常简单,就是他本人是官,在职五品,一府主官,几乎可以说是道法不侵。”
“任何法术除了有限几种都无济于事。”
“但是他的家人,他的仆人,他的子女呢?”
这话一说,似乎打开了一个大门,顿时各人都议论起来。
“你们别又想差了,我们要持着道理来行事,直接灭杀那些人是不行的,就犯了王法,触怒了龙气。”裴子云又喝了口油茶,说:“谁没有家人子女,所以作事就得堂堂正正中中庸庸。”
“我们不杀人,只要把他的仆人抓来审问下,衙门说着刑法之下,何供不得?其实道法之下,也是何供不得。”
“偷情、贪污、腐败、杀人,甚至不忠,种种隐晦之事,我们什么得不到?”
“官场上,那会没有政敌?”
“就算没有政敌,那些红着眼珠的御史都在到处找人弹劾,想杀官红了自己乌纱帽。”
“把这些罪状送上去,除非这知府光明正大,一辈子都没有错,是完人,要不轻者丢官罢职,重者入狱杀头。”
“要是完人,其实也只是本人是完人,他的家人和子女是完人么?”裴子云冷漠看着风雨。
“前朝有个清官,住处用葛布制成的帏帐,用的器具是竹器,有些连贫寒的文人也不愿使用,平时一月才吃一次肉。”
“可就是太过刚正,看不起道门,认为这是淫祀,下令拆除境内道观,一万香客跪在道观护着,恳求留下。”
“这官犟脾气上来了,当众折香砸炉,要立碑永禁,对众人说,如果马拖不倒中间的神像,就收回成命。”
“结果套了马偏拖不倒神像,这人大怒,说这淫祀蛊惑百姓,我愿同归于尽,结果神像断了,他大获全胜。”
“下面呢?”连女郎都没有听说过,问着。
“下面很简单,这人刚直,虽官不是当的很高,但谥号不错,可谓善终,不过他的子孙,就有人盯了上去行了法,也不是道法,就是引诱了他的子孙荒唐又犯了法,然后一个杀头,一个入狱,没几年就败落变成了乞丐。”
裴子云怅怅一叹,又冷笑一声,“这淡不上谁对谁错,要是爱国忠君清直就可以肆无忌惮,想弄谁就弄谁,那岂不又变成了清直霸?”
“这官求仁得仁,对道门来说,他的子孙也该有此报。”
“无它,此世我们道人有力量。”
“不敬畏力量,就有罪。”
一阵风裹着雨急洒下来,刷刷一阵,又渐渐缓去,众人一肚子心思,被这几句说得无言可对,都不由生出寒意,毛骨悚然。
“大家都喝了茶了吧,我们事不宜迟,就立刻去府内!”裴子云转眼问着:“附近有什么有名的神庙?”
女郎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城隍庙每个县郡都有。”
“城隍庙不行,它是堂堂天系神灵,立场和我们不一样,对付别人就罢了,对付官员不可能。”
“而且说不好听点,城隍位分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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