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和老医者诊断的不一样,开的药方子自然也就不一样,现下到底用谁的就成了问题。
平夫人之前怎么会想到竟然会是郭圣通占了上风去,还想最好是两人的诊断能一致,也好不伤了这孩子的面子。
刘医工唰唰几笔飞快就写完了药方子,出来预备递给侍女叫去抓药,却见已经端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他还当是先前医者开的药方子,也不以为意,走上前去把药方子递给侍女,道:“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
又对平夫人道:“之前开的方子既然不见效,就不必吃了。”
平夫人摇头,正想说话,忽听得里间平又薇道:“把药端进来,郭妹妹开的药方子我看可行,总得一试。”
刘医工一愣,这才晓得那个小贵女竟连药方子都开出来了。
端药的侍女望向平夫人,平夫人微微点头。
侍女会意,端着药进去了。
刘医工眉头一皱,禁不住道:“老夫可以看看药方子吗?”
“当然可以。”郭圣通把药方子递给了他。
刘医工匆匆扫了两眼就抬起头来。
桂枝辛温,辛能散邪。
芍药酸寒,酸能敛汗。
生姜之辛,佐桂枝以解肌表。
大枣之甘,佐芍药以和营里。
甘草甘平,调和表里。
麻黄性温,宣肺平喘。
这般看来,这些药说不得还真能起些作用,只是为何要用石膏这一大寒之物?
用量还着实不小。
这小贵女到底是懂些岐黄之道还是在这瞎搅合。
病家现下已然是卫强营弱,怎么还能用石膏?
刘医工忙正色向平夫人进言道:“这药最好还是不吃,石膏乃大寒之物,进之无益,反而会加重女公子的病情。”
郭圣通出声反问道:“万物一定非黑即白吗?石膏大寒,就一定不能当做药用吗?您没见又薇姊姊忽冷忽热,是体有内热吗?正要用石膏解体内之热,解肌发热才是。”
刘医工叹了口气,一副不欲与她多加争辩的样子,转头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诫平夫人不要用这药。
“桐儿”母亲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到此时终于开口,她冲郭圣通摇头示意她不要再争论了。
该用谁的药,平夫人心里有数。
郭圣通到底不是医工,若是真像刘医工说的治坏了平又薇,那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母亲的意思,郭圣通自然明白。
但她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写这个药方子,现下怎么会退让?
明明知道这是对的,却置之不理,她做不到。
平又薇肯信她,她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说算了你还是别听我的,她做不到。
郭圣通长出了一口气,努力叫自己心平气和些。
她转向平夫人,肯定地道:“您不要看我年纪小,也不要当我是好玩,我是心里真有数才要给又薇姊姊诊治。”
平夫人忙摇头。
刘医工心下明白,这是说给他听的,也不以为意。
郭圣通又继续道:“我之前说过,药但凡对症,立马就会见效。我能保证我的药方子,又薇姊姊吃了三剂就见效。”她徐徐望向老医工,“您呢?您能保证三剂痊愈吗?”
不过一个伤风,差不多也就是三四剂药就大好了。
但刘医工还真不敢断言,因为各人身体素质不同,同样的病同样的药,有的人两剂药就好了,有的人却要拖上两三天,这怎么是能打包票的?
他被郭圣通堵住话头,心下涌起了些火气:这到底是不靠这个吃饭的贵女,才能说出这样狂妄的话。
郭圣通不管他怎么想,只要他沉默就够了。
她盈盈笑着望向平夫人:“伯母,既然刘医工不能保证,那为什么不试一试我的药方子?我能保证最多到明天就见好了。”
郭圣通唇边挂着淡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郭圣通医理说的通透,就是平夫人也听得明白,心下已经认定郭圣通能治好。
倒是这个刘医工,胡子头发都花白了,一副名医派头,却好像还不如郭圣通这个十多岁的孩子。
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可见这少年出英才也不是瞎话。
平夫人清了清嗓子,叫侍女拿了诊金送客。
刘医工见她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这是人家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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