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的阳光炙热明亮,人站在太阳底下没一会就被晒得受不了。
李思柔在烈日下足足呆站了一刻,白皙的脸庞被晒得通红,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上缓缓淌下。
显然是热极了,却又像是没感觉到热似的。
侍女青烟瞧不过眼,终于再一次上前劝道:“女公子,家去吧。”
李思柔不理她。
青烟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搬出夫人来:“您回去晚了,夫人又该说您了。”
夫人?
她也配得上一声“夫人”?
李思柔心中冷笑连连,但旋即又涌上无穷的无奈心酸:她到底还是要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地唤那人一句“夫人”。
就是这样,还要被那人在父亲面前委屈地直哭诉为什么不唤她母亲?
却也不想想有什么脸面让她叫一声“母亲”。
便是一句继母,李思柔都不会叫。
可她叫不叫那人“母亲”,到底还是不影响她为父亲生儿育女,在府中地位日益稳固。
思柔……思柔……
母亲名中带柔,父亲才在母亲去后为她改名思柔。
只是新人进门后,软玉温香间父亲渐渐地就忘了母亲,更忘了母亲还留下一个叫做思柔的女儿。
这些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禁不住想起受尽宠爱张扬明媚的郭圣通,倘若是将她置到自己所处的境地中,她还能如此趾高气扬吗?
郭圣通,不过命好些罢了。
李思柔望着白茫茫日光中巍峨沉肃的宫门,长长地出了口气,终于转过身来一步步地登上马车。
李府离王宫足足有两个时辰的车程,她到家时已是夜幕深垂,繁星点点。
李思柔下了车,站在大门外望着这个被叫做家却早已没有家的归属感的地方,心下悲凉又心酸。
曾几何时,她不过和母亲归家晚了些,父亲就踮着脚在门口苦望着。
待见着她们下车来,早就高兴地跑上前来,先抱了她才问母亲累不累?饿不饿?
李思柔望着只站着两个家人子的大门口,心下苦涩越浓。
那样温润如玉、细心体贴的父亲,注定只能活在她的记忆中了。
李思柔已经很累了,只想回到自己的卧房中洗漱后什么都不想地歇下。
但是,她不能。
她还要去见过这府中的夫人陈芷云。
李思柔提起裙摆,步伐匆匆地往正院上房去。
李思柔父亲李英博正在逗弄夫人生下的一对龙凤胎,见得李思柔风尘仆仆地这么晚才归家,眉头就先皱了皱,带着些不高兴地呵斥道:“去哪了?怎生这么晚才回来?这么大了,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
还是怀中的幼子不高兴的嘟囔了句什么,才打断了李英博喋喋不休的训斥,转而哄起他来。
那温柔的低语,写满笑意的脸庞,熟悉的几乎就像昨日才发生在她自己身上,此情此景几乎激得她流下泪来。
李思柔在宽大的袍袖中狠狠地掐了自己好几下,方才逼回了汹涌的泪意。
陈芷云眼尖,当下便一脸贤淑温柔地道:“是真定翁主家的女公子来了,她一向和思柔交好,我便叫思柔去王宫看看。可不是去胡闹了,你问也不问,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训起孩子,瞧把孩子委屈的。”
李思博听到后面,缓和的面容又紧绷起来,从胸腔间发出一声冷哼:“你啊,就会惯着她”
他还有意多说几句,但想着夫人一向同他说后母难为,轻不得重不得的种种难处,只得把话又咽了下去。
待见着长女低着头一脸泫然欲泣受尽委屈的样子,心中无名火又往上涌。
“现在我还说不得你了?”
陈芷云见状,忙对李思柔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李思柔有意分辩一二,但见着父亲满脸愤懑分明听不进去她的话,再被夫人言语间有意误导,只会叫父亲愈发厌恶她,
她叹了口气,只得从里间退了出来。
她站在外面,里间的话一字不落地尽落进耳里。
“你好生生地又说孩子做什么,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个后母,再叫孩子觉得是我从中撺掇着的你。”
“后母怎么了?那也是她正正经经的母亲,到现在却连一声母亲都没叫过,也真是把她给惯坏了。”
李思柔听得里间父亲的声音越说越高,心下苦涩愤怒滚过,到最后全化作了眸中深沉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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