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丢了书下榻去,然而身子却不知怎地竟有些不听使唤了,硬是挪动不了。
眼看着那男子越走越近,脸上还挂着笑容。
郭圣通心间那股开心甜蜜又控制不住地往上冒,就好像他们非常亲密一般。
但郭圣通非常肯定他们并不认识。
这太诡异了,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本能地垂下头躲避开男子咄咄逼人地视线,努力想叫自己醒来。
但却未如愿,男子步履沉稳,很快就到了她身边跪坐下来。
他一把抱住了她,极富阳刚气息的男子呼吸环绕在郭圣通耳边颈间,立时就叫郭圣通耳根都漫上了红晕。
她吓了一大跳,狠命去推搡他。
只是她以为用了全身力气去推,但真使出来却不过有气无力一般软绵绵地,倒像是在撒娇一般。
郭圣通又羞又急,她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总梦到这个男子?
他不光认识她,还抱她!
男子轻笑了起来,笑声中还是满带着那样纵容的宠溺。
郭圣通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不知为何却被这一笑间展露出来的风流姿态弄得有些目眩神迷,周身都跟着酥麻起来。
她的心像是荡在半空中,又像是步在云端,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眩晕感。
“你是谁?”
她极力克制住心底想要倒在他肩头的**,微缠着声音问道。
男子面上一楞,但旋即无奈地笑笑,似乎她这般是故意为之在赌气。
他抱紧了她,丝毫不顾她挠痒痒般微不足道的反抗,贴着她的耳垂笑着道:“好了,桐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般暧昧的情势,彷如空气都掺了饴糖变得粘稠起来。
郭圣通心下的气恼终于压过了茫然的甜蜜,她转头恶狠狠地瞪他,伸手就去抓他的脸。
男子面上笑意微顿,一把攥住她的手叫她动弹不得。
郭圣通气得不行,电光火石之间脑子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明了几分,她可以叫人啊!
“常夏!羽年!”
不知是不是过于急恼,她竟从梦中呼喊出声了。
歇在外间的羽年都被她惊醒了,忙起身披了衣点灯进来把她唤醒。
郭圣通半是惊慌半是愤怒地醒来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可惜,就该挠破了他的脸才是。
但那股从心田中沁出来的甜蜜欢欣,又久久不消散,弄得她的愤怒都显得有些后力不足。
羽年倒了温水回来要服侍着郭圣通喝下,见她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似嗔似怒.似喜似悲。
只当她做了噩梦被吓住了,便把青玉杯恭谨地递给她后,柔声劝慰道:“女公子,您别怕。
漆里舍上下这么多人,阳气重着。
您要是还怕,婢子便睡进来,您看如何?”
郭圣通摇头,慢慢地喝完了杯中的水。
羽年无法,接了青玉杯放回案上,回过身来还有些不安心。
“您要是怕,就叫婢子。”
郭圣通轻轻点头,对她笑笑:“你去吧,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常夏怕她害怕,便没把后点亮的那盏青铜连枝灯吹灭,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她在外间的榻上屏声静气地听了半天动静,听得里间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方才阖眼睡下。
郭圣通闭眼躺了许久,方才叫心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愫慢慢淡去。
后半夜她睡得很不踏实,总感觉在半梦半醒间。
如此这般,第二日自然就有些起不来。
郭圣通躺在榻上,只觉得困倦极了,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她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地打着,最终还是觉得睡一觉。
她想起最近这大半个月她每日都过去和母亲用膳,乍然不去,怕母亲担心,便唤了羽年进来叫她派人去锦棠院说午膳时再过去一起用。
锦棠院中郭况听了回话,小声嘀咕道:“姊姊今日不用进学,就可以赖床。真好!”
他这话中羡慕的意味也实在太鲜明了,引得满屋子侍女家人子都抿着嘴笑了。
便是刘虽然瞪了他一眼,但双眸间淡淡的笑意到底也没下去。
只是这笑意很快就化为了担忧,她问漆里舍来送信的人:“是不是女公子哪不舒服?”
待见着来送信的小侍女摇头告诉她说真是赖床不起,刘方才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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