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泼在了白布之上。幽黑的空际又并非完全的纯黑色,倒又是黑中透出那一丝丝血色的斑点腥红,一直伸向远处、更远处,直穿透了整个苍穹。
沉闷的雷声不停的四下炸开,直击得虚空当中的空气如水浪儿一般阵阵波动,那波漾儿如同一袭潮水一般,盖过风声,拍得那簌簌而落的冰雨四下飞溅。黑幕之下,那时不时闪出的能晃穿人视网膜的强劲闪电,透着那挂在幽黑空际中的一道道的斑点腥红,却又像是苍空被谁用利刃割出了一道道口子,深可见肉,鲜血迸流。
而脚下的大地,却早已浑然沉睡。除了那袭地而过的呼啸寒风,除了那偶然一两声拍打在岩石之上的尖细雨滴声。荒芜的旷野却是寂寥无息,空洞无神。静得似乎已经被人完全抽离了灵魂一样,又或是静得就如死神悄然的蛰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一般。
酒仙道人自苍山派出门后,一路上用真气汇集成一个圆形的气球,翘着个二郎腿,好不快哉的躺在里面,逆风往云州方向驰去。
那气球透着闪亮的雷光,看着只是一团团银灰色的气流不断ChanRao、彼此交叠。却也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不曾有一滴雨珠打在身上。
他一路飞驰了50里开外的路程,苍穹此时却似乎也觉得自己已经闹够了,又或是疲倦了,竟然停住了雨,不下了。只是雷声继续吼,风声不停啸。
“下,下,下,老道还以为你要下到明年初春去呢。”酒仙道人在气球当中伸了几个懒腰后,啐了漆黑的苍穹一口。却又是酒瘾犯了,连忙往腰间摸去,扯下了酒葫芦来呷上一口,忽又想起早在苍山派时,自己的酒葫芦便早已空空如也了,瞬间便垂下了脑袋,瘪着个嘴,好生的无趣。
“哎。。没酒了。这可不是要馋煞老道我也。”酒仙道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正要运气加速往云州赶去,好赶在天明前找个酒肆打上那么几两酒喝喝、解解馋,却猛然发现前方一里地外有一个小村庄,依稀还有几户人家闪出那昏暗的灯光。脸上顿时笑颜乍现,于是便飞速往下掠去。
“好嘞,进村去讨口酒喝。”酒仙道人停在了一堆乱石旁,晃了晃有点酸胀的身板。便往林中迈去。
“哗。。”
一阵肃杀之风从林中劲速袭出,一道闪眼的流光从眼前飞速掠过,快如闪电。如果不是修为极高之人,寻常百姓定会以为这是一道闪电。
“哇哇哇哇。”
一群黑鸦惊慌的从林中蹿出,带着声声的惊恐哀啼声。拍得林中树叶腾飞,响彻整个林子。
一片新长出来的嫩叶,顺着劲风从林中瞬间击来。划脸而过,硬生生的在修为极高的酒仙道人的脸颊上划出一道口子。毫无征兆,鲜血乍蹿。
“好浓的杀气。”酒仙道人修为是何其之高,而这一片嫩叶,却是如此的犀利。他身子不禁猛的一怔。大呼一声。“糟糕。”飞速朝流光追去。
一座幽暗的石道里,不停的传出几声柔柔的咳唤声。“苏梅,你把这块凤纹玉佩和这本碧涛诀收好,和文明先带着天儿去断崖滩,在那里等着我和林哥。”
“不,少奶奶,少爷吩咐过了,要我护着你和天儿去到断崖滩等他。”文明连忙上前伸.出双手来拦住要往回走的李容雪,死活不让她过去。
“好了,文明,我担心林哥的安危,你带着苏梅和天儿先去,我和林哥随后就到。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苏梅和天儿,记住了,这是命令。”李容雪严厉的嘱咐着身边的文明,她转过身子看了看正熟睡在苏梅怀里的陈小天。迈上前去,深深的在陈小天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白皙的右手不停的抚摸着他那枯黄消瘦的小脸蛋。柔柔的唤了声,“天儿,乖乖的,等着娘亲回来。”两颗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的泪珠却滑落了下来,她猛地甩过了头,将眼泪收在了手掌之中,以免打在陈小天的脸上。便飞速掠出了石道。
此时,陈震林正面色从容的坐在厢房内的木椅之上,稳如泰山,双目寒光四射,周身围有一道蔚蓝色气流交替衔连、生生不息。浑身上下气势凛然,威严无比。
桌案上摆着一把紫宵宝剑,剑才3尺有2。剑身如冰似晶,寒晶化龙般的剑刃透着那似能切断气流般的锋利。灵光闪眼、望之生寒。一团紫色光环围绕剑身,光彩绚丽、晶莹璀璨。
忽地,紫宵宝剑却突然在桌案之上震动了起来。
“来了。。”陈震林一把握住了桌案上震动不止的紫宵宝剑,直插地下。“云石”打底的地板,竟是硬生生的让紫宵宝剑Cha入1尺有余。
陈震林心中明白,他手里的苍山派虽说只是个小门小派,在江湖上,这种门派多如牛毛。但门中却也有300来人的门徒,他这些年,自己也尽心尽力的将毕生所学武学悉数传给门下门徒。虽然门徒不是江湖中上流的剑客和高手,却也是一般人不能伤及他们性命的。而眼下这股来袭这人,却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瞬间制服苍山派的300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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