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经一脸的沧桑。
方继藩心里愈发的疼了。
从奉天殿中出来,方继藩拍拍徐经的肩。
徐经本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恩师温软的手,拍在自己的肩头,一股热泪,顿时便夺眶而出。
“恩师……”
方继藩面带微笑:“五年了,五年来,为师无一日不在挂念着你,你终于回来了,为师很是欣慰。”
徐经眼里噙泪:“让恩师挂念,是学生万死。”
方继藩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穹。
“回家哭吧,在这里哭,被外人看了不好,出门在外,最谨记的一条就是,不要丢为师的脸。”
徐经呜咽了一声。
而后,他体会到了四轮马车的舒适,坐在沙发上,他新奇的打开了车帘子,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街景:“新城真好啊。”
“这是当然。”方继藩坐在对面,他的沙发更宽大,笑吟吟的看着徐经。
徐经突然又心事重重:“恩师,学生……想问一件事,我们的脚下,当真是一个圆球吗?”
“为何这样问?”方继藩显得诧异。
徐经道:“寿宁候和建昌伯,毕竟和学生一同出海,若是这脚下的山川河流,还有汪洋大海不是圆的,那岂不是……岂不是……再也见不着两位国舅了?”
方继藩心里感慨,为啥地球是圆的呢,若是方的才好,这样的话,那两个狗一样的东西,便连九死一生的几率都没有了!
到了镇国府,许多人热烈的欢迎着这位师叔,人们对于徐经,有着一种超脱寻常的敬意。
而这一日,徐经喝醉了。
他自下海之后,便绝不喝酒,而今,只几碗米酒,便烂醉如泥。
他掩面大哭,蒙着脸的指缝里,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来:“我该死,我真该死,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为人门徒,不能时刻侍奉恩师,还要教恩师操心,我徐经,不忠不孝……”
泪水一滴滴落下来,几个师兄弟,眼眶都红了。
方继藩木然的坐在首位,内心,还是有点懵的。
这个世上的人,脑子都是什么做的,这思维,我特么的有点赶不上哪。
方继藩咳嗽:“衡父……好啦,不要哭了。”
徐经双肩抽搐,哭声却将方继藩的声音盖住:“恩师……恩师病了,做弟子的,不能照料。恩师遇到了难处,做弟子的,不能排忧解难。恩师的喜悦,做弟子的无从分享,那恩师还要我这门生,又有何用?”
唐寅忙是替他揩泪:“你能建功立业,恩师就已甚是欣慰了,恩师不求我们图报的。”
王守仁和刘文善、江臣都点头。
方继藩:“……”
我要图报的啊,喂……喂……我下辈子还靠你们养老呢……
方继藩勉强挤出笑容,咳嗽一声:“没错,为师就是这样的人。”
次日清早,徐经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大清早的,来给方继藩问安。
方继藩:“……”
小徐同学显然出海久了,对于方继藩的生活习惯,有一些些的不了解。
可方继藩还是乖乖起来,倒是朱秀荣觉得奇怪,一面给方继藩穿衣,一面嘱咐方继藩不要操劳。
方继藩在小厅里,见了徐经。
徐经给方继藩深深作揖:“见过恩师。”
方继藩颔首点头,已有人斟茶来,他呷了口茶,徐徐道:“清早来,只是问安。”
“今日圣上命学生去见驾,想来,是想要询问图霸四海之法,学生细细思量,还是问问恩师的建议为好。”
方继藩想了想:“你有什么建议?”
徐经道:“藩外的治理,是天大的难题,遗民流失海外,远在万里,又要面对疫病、土人以及佛朗机人的虎视眈眈,朝廷毕竟,距离他们太远太远了,一年两年,哪怕是十年、二十年,彼此之间,或许不会滋生嫌隙,可是二十年之后呢?”
徐经又道:“最紧要的是,若是不派遣遗民,单凭结好土人,是无法控制四洋的,所以,必须派驻军马,建立城镇,以中国为干,而以四海为枝,那么,这无数的人力,从何而来?他们一旦在万里之外,成家立业,那么,还愿效忠大明吗?朝廷派出的镇守官吏,对于万里之外的城镇,并不了解,如何服众?而若是提拔遗民为镇守,又难保,不会离心离德,所以,学生才觉得,这是天大的难事。陛下以学生为四海都护府,可这都护府,只是一个空架子……”
方继藩能明白徐经的感受。
都护府好听是好听,可要做到控制四洋,比登天还难。
比如大明的船队,固然规模庞大,可在昆仑洲南部,若有一处大明的据点,这个据点的人口,如何利用,当地的遗民,愿意效忠吗?若是发生了反叛则那么办?要不要弹压?可等到消息传到了大明,那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了,等到大明调集了人马,预备平叛,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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