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颔首点头,二人一前一后,至午门。
身后,却有人小跑着来,却是萧敬,萧敬气喘吁吁:“殿下……殿下……”
朱厚照驻足,一看萧敬,便怒了。
想杀人啊。
前些日子,刘瑾向自己密报,说是萧敬居然在父皇面前,告自己的状,这才惹来了父皇的怒火。
这萧敬,平时见了自己,老实忠厚,谁知,竟是个如此无耻下贱之人。
萧敬见太子殿下对自己的不善,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不知哪个没卵子的家伙,向太子殿下偷偷打了小报告了。
可他只能装楞充傻,却是道:“陛下有口谕。”
朱厚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说便是。”
萧敬哭笑不得,却还是道:“皇上说,太子不要动怒,太子虽无状,却也是忧心大同战事,其情可悯,只是为太子者,需端庄得体,不可意气用事。朕知镇国府已有对鞑靼人的布置,太子与方卿家尽力而为即是。”
朱厚照听了老半天,有些听不懂,双眉轻轻一扬:“啥意思?”
萧敬小心翼翼道:“陛下的意思是,让太子不要生气,往后,也需注意一点,殿下您想想看,那是谨身殿哪……”
“回去告诉父皇,谨身殿,本宫不去了。”
朱厚照丢下这句话,要走。
方继藩朝萧敬道:“萧公公,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陛下的苦心,他已知道了,你快回去复命吧。”
“好的,好的。”萧敬忙是点头,他满头是汗,匆匆又回宫里去。
朱厚照想说你方继藩歪曲本宫的原意,可随即,又摇摇头,算了,还是老方对本宫好啊,看看其他人,不是想要算计自己,就是想着在本宫面前讲道理,老方就不一样,这是完全发自肺腑的轻易。
“老方,咱们真是好兄弟啊。”朱厚照忍不住道:“这世上,只有你最了解本宫。你我虽没有沾亲带故,却胜似兄弟。”
方继藩乐了:“世上的事,都是无常的,说不准,将来,臣和太子殿下沾亲带故了呢?”
“啥意思?”朱厚照一下子警惕起来。
“……”
看着犹如愤怒小鸟一般的朱厚照,方继藩心里说,我的乖乖,这也太敏感了吧,这样你也能想到。
方继藩正色道:“殿下,脑子里不要有不健康的思想,眼下鞑靼人兵临城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
大同关内的一处堡塞。
这座堡子已经荒凉了许多年。
杨彪和沈傲没有选择带着飞球队进大同关和其他的县城,宁愿在这荒凉之处驻扎。
当然,这都是定远侯的安排。
定远侯认为,鞑靼人可能会在大同之内布置眼线,何况,大同关内各路军马,龙蛇混杂,还是不要和他们有什么接触为好。
所以,他们便索性在这距离关隘不远,却又有些距离的地方驻扎下来。
操练出来的三百个飞球队队员,个个摩拳擦掌,当然真正上天的人,不过一百二十人,其余的人,只负责地勤的杂物。
每日清早,都会有飞球升空,他们尽力将气球飞高一些,让人难以察觉,而后,前往关外,监视关外鞑靼人的一举一动。
杨彪是一百二十个飞行员的教官,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对他们进行教导。
而沈傲,因为经验丰富,且读过书,则更多的,是负责整个飞球队的后勤以及作战部署计划。
他和杨彪相处的很愉快。
这和沈傲平时待人和气有关,沈傲是个不太看重出身的人。
只是,终于……侦查的飞球回来了。
一下子,整个飞球队已经炸开了锅。
沈傲低头看着舆图,鞑靼人已经开始向南继续进发,先遣的人马,也已开始到了指定的位置进行扎营。
“这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便失之交臂了。”沈傲道:“今夜的风力、风向全部要随时禀告,除此之外,所有的飞球,要求立即补充完毕染料,飞球上,预备好足够的干粮,以及武器,今夜子时,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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