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到了族长更替时,众人为了这个位置就争得头破血流,上一位族长死后,他的子孙也是族里过得富足,早前家里不过十几亩田地,如今几个子孙谁没有五六十亩田地。
陈氏一族的族长,依着陈家大院个个中饱私囊,无论谁人为族长,还是肥了族长这一脉。
老夫人摇了摇头,轻叹道:“幸许族长会不高兴的。”
“给族人修屋,又不花他的钱,他有甚不高兴的。过去那么多年,我们家拿银钱、粮食,最后却成了他的名声,他得了好就行,可好歹照我们的意思做了,偏应得好,就是不照做。这次我去陈家庄,发现庄里有好几户族人过得真苦。”
老夫人轻叹了一声,“你在当家,你瞧着办吧。”
对这事,陈将达在世时就知道,也与老夫人说过,可老夫人害怕得罪族长,如果陈家大院的人直接这么做,族长就得不了好处,族长能高兴么。
陈湘如道:“那侄女就这么做了,我瞧这几户家境贫困的,与族里日子过得好的似乎也不能想到一处,明儿派人过去传话,若是族长愿意过问此事,修新屋的事就尽快落实,这一回,我不会把银钱交给族长,而是派二管家去盯紧此事。”
老夫人并没有反对,她能想到的,陈湘如也想到了。
未时,陈湘如令陈二管家去了陈家庄拜见族长。
族长一听说陈家大院要给族里十户族人修新屋,喜露于色,陈二管家道:“大小姐问,族长若是同意,小的就尽快张罗匠人,请风水先生挑宅基地。陈家庄人口密集,可以在村东口集中建屋。”
村东口有一片良田,约有一百二十亩,全都是陈家大院的,这片田地一直交给族里人打点,给那些没有田地的族人耕作。可近来陈湘如似乎对族长有诸多不满,自然是派人查了那片田地的耕作人家,一查不知道,查过之后,竟知一百二十亩有六十亩是族长家在耕作,又有三十亩是租给陈将生家的佃户,还有一家是前族长的儿子租给佃户们的。
族长儿子朗声道:“如侄女心地善良,把这银子交给我们就行了,我来寻人建屋。”
来的时候。陈湘如便猜到许有人会这么说,陈二管家支吾了一阵。
族长儿子道:“怎么?不行吗?”
陈湘如当时是这样说的,“他们若说了要交银子给他们的事,你就说,我家大小姐说了,这是第三次给族里出钱与贫寒族人修屋,可前两次都没修,事不过三。这次陈家大院和这十户人想自己修,十户人出力。陈家大院出钱财。”
陈二管家照实说了。
族长未语,只当这小丫头是好糊弄的,没想竟说出这番话来。
族长儿子厉声道:“这臭丫头什么意思?是说我家吞了这笔钱财么?”
“我家大小姐说了,若是族长真心要帮他们建屋,就先拿出二百两银子采买木材、砖瓦。”
“木材、砖瓦……”族长儿子自然知道这些年族长从中得了多少好处,族长畏惧陈家大院七分。谁让陈家大院是族里最大的摇钱树呢,光是他们每年拔的毛,就够族长一家好吃好喝了,“那些个穷鬼,还想修砖瓦房不成?”
陈二管家道:“大小姐说。既然要修,就要修得像模像样。这次陈家大院会遣专人前来管账、监督。”
族长微眯着双眼:那小丫头是想和他作对么?自他上任族长以来,他自认问心无愧,当族长不得点好处,谁愿意当族长,与前任相比,他可心慈手软得多。“陈二管家,你也是姓陈的,你家老夫人知道这事?”
“回族长话,如今掌家的是我大小姐,老夫人不过问此事。”
族长嘲笑道:“如此说来,你家老夫人还不知晓此事,哼!”
族长儿子气嚷道:“父亲,湘如那丫头防着我们呢?没有您的同意,她就不能建新屋。”
花的是陈家大院的钱,要是这次再阻了,被族人知道陈家大院前头给了两回建新屋的钱,可最后都没有建,一定会闹起来的。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族长道:“要在村东头建新屋,那边一大片可都是上好的良田。”
陈二管家一脸恭谨,“大小姐说,那一百二十亩良田原是陈家大院的,她乐意拨出三亩地给他们做宅基地。”
一百二十亩,一直交给族里耕作的,还不用交任何税赋,因为陈将达是朝廷命官,而陈家给族人时,也没有要族人交粮食,收多少全都是他们自己的。
族长帮忙打理的不仅有这陈家大院的一百二十亩良田,还有后山一大片果林,要真是与陈家大院撕破脸,吃亏的还是他,谁让陈家大院是官身,在江宁府也说得上话,前任族长过世后,他的子孙为什么没做成族长,究其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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