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乙道:“方先生太过高赞此人,你别忘了,他可是三皇子的舅家表弟,不可能被冀王所用。”
冀王微微一笑,周八是他的人,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便是方先生,他也没有说过。
方先生依旧转着扳指,“不过在下以为,若是殿下能成大业,可用此人。”
“为何?”
冀王实在想知道,就算周八真的是三皇子的人,方先生也赞同他重用,这背后又有什么说法。
方先生道:“国库银钱吃紧,朝廷给北方灾民的安家银钱迟迟难以兑付,周八之妻陈氏,却在这个时候向朝廷捐献了近二十万两银子,可见其妻贤惠。在下又闻,陈氏性子不仅仁厚,且识大义,行事公道,又能明辨是非,有这样一个女子做他的妻子,定能说服周玉鸣为百姓谋福,为朝廷效命。”
陈湘如么?
冀王想着,他从未见过此女,但那次她派人送银票来,还说要是银钱不够,就回江南变卖自己的嫁妆,之后确实又送来了几万两银子,说是变卖嫁妆与陈家部分家业所得。
幕僚丙见冀王似对陈氏有兴致,不由接过话道:“殿下,在下听闻,这陈氏是个奇女子。赵文敬在陈家读书之时,常与她对奕下棋。”
“不仅如此,我听三皇子一派的人说,陈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离奇的是这茶艺不俗。”
“赵文敬曾谢绝京城权贵嫡女为妻,连周淑妃要与他赐婚都谢拒了,直说自己早已心有所属,这心中之人莫不是陈氏?”
“既与我朝第一才子赵文敬是表兄妹,只怕才学不俗。”
冀王在想:周八要是听到,自己的人对他妻子的评价远高于他。怕是又要不高兴了。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心眼小得很。
不过,冀王反而喜欢这小子,率直真诚,他喜欢陈氏,不远千里抢回来。虽然这法子用得有些卑劣,至少在成亲之后,他是真心待陈氏。
重用周八,竟是因为陈氏人品贵重,这理由倒也特别,不过却让冀王心悦,因为周八是个性情中人,一个重情重义、恩怨分明之人,是值得他重用的。
周八之妻陈氏通情晓理。有这样的女子为妻,其夫之幸。
就如皇家对皇子妃的挑选颇为严格,将贤惠和德性是放在首位的。
方先生这话自有道理,也道出了周八最大的优点。
“听说三皇子殿下带兵十万移往京城,现下已经抵达洛阳了。”
有人终于说到了今儿的正事上。
众人又是一番议论。
还说着,就见一个心腹侍卫进来:“殿下,宫里来人了,圣上请你火速入宫议事。”
冀王陡然起身。来不及更换衣袍,随宫里的太监离去。
太极殿。
康正帝龙颜大怒。大殿上有摔在地上的奏折,还有砸摔的玉碗。
“老三带十万雄兵已抵洛阳,是想逼宫么?”
前几日,才有人禀报,说北方边城十万雄兵没了去向。
今晨就得到洛阳那边的禀报,说三皇子带着雄兵出现在洛阳。
秘密返京。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冀王跪拜行礼:“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康正帝有气无力地道:“平身!”
他扫过左右,两侧站着左、右丞相及六部尚书,又有他最宠家的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赵文敬。
“自元成太子殡天,这些年朕一直不愿再提立储之事,各位爱卿以为。哪位皇子堪当重任?”
早前的三皇子党,这个时候谁还替三皇子说话,三皇子带着雄兵抵洛阳,正领兵移向京城,这分明就是要逼宫。康正帝近来的火气大,要是一个不慎,就有被砍头的危险。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说话。
就算立了其他皇子又如何,三皇子手握雄兵,到时候还是能把皇位夺回来。
康正帝见无人答话:“你们还以为三皇子堪当重任?这个不孝子,未曾奉旨,就敢私调兵马……咳……”
当他得到消息之后,就下旨将周淑妃禁足宫中。
冀王面露忧色,躬身道:“父皇圣体欠安,还是静养为重,父皇身体安康才是黎民社稷之福。”
康正帝看了一眼,似要看清冀王是真心还是假意,而冀王的神色里满满都是关切,不像有假,小心地走近康正帝,将他扶住,轻声道:“父皇,儿臣扶你回后殿休憩。”声音极低地道:“儿臣手里有些东西,要密呈父皇。”
康正帝朗声道:“众位爱卿在这儿候着,朕回内殿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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