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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把近三年他的事细细地说一遍。”
五斤望着赵婆子。
赵婆子面容一凝,“你不说?别忘了,你到底是陈家的下人。”
毕竟服侍了马庆三年,五斤与他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但还不至为了马庆就背叛陈家。
“是。”五斤接过茶点,立在一边道:“最近一年多,马大公子与金老爷交好,金老爷又介绍了几个江宁的公子、少爷与他认识,他们常在一处吃花酒。
早前,他们也去花楼,捧过几个姑娘。
后来马大公子喜欢了美人别苑的春姑娘,就再不去花楼了,只找春姑娘玩。”
“马大公子虽拿俸禄,可领的是从六品的银钱,养活自个不成问题,可若养外宅、吃花酒的,怕得花不少银子。”
“是,所以他背里也做些旁的事。就去年,他从陈记分了一批生丝,转手以高价买了一半给金老爷,得了二千两银子的赚头。”
老夫人听到耳里,抓紧了佛珠:好哇,拿他们陈家做生意了。厚脸从陈记分生丝,回头又卖给金记,这算盘可打得真响!
“今年四月,他又如此行事。又赚了五千两银子。拿了三千两银子买下美人别苑的春姑娘。春姑娘不同外头的人,是出名的布面美人,没有三千两根本就买不下来。买了她后,马大公子就把她养在美人别苑里,又买了丫头、婆子服侍春姑娘,每月还得给春姑娘一些银钱花使。小的听说金老爷也是这么干的。”
近来,马庆又想从陈记分一批生丝,陈湘如没再答应。
不是江宁织造府差生丝,马庆更多的还是想把生丝转手倒卖给金老爷,这样又可再赚几千两银子花。
他住在陈家大院是不需要花什么银子的,可春姑娘主仆几个每个月都得花使,他又常去,那婆子少不得要张罗酒席给他吃,花钱就更多也更快了。
“春姑娘做了马大公子的人。就不再让其他几家画影了,每月的吃、住花销算起来不比外头养的粉头少。近来出手又拮据了些,像是又没钱花了。”
这才是他一定要分生丝的原因。
对于采购生丝来说,左、右员外郎就盼不得有这样的好差使,出去一趟,采买到生丝,还能从中获利,可马庆却不愿意出门采购生丝。
现下想来。所有的事都能解释得通了。
马庆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立时就能得到几千两银子的赚头。这可比跑外头采购还要挣得轻松。
赵婆子道:“两年前,马家从马大公子手里头借了一万两银子,马大公子又找陈家借了填补织造府的亏空……”
五斤垂首答道:“这事儿小的听说过,自那以后,苏州马家又写信来讨过几回银钱,可是马家的大姨娘又捎信来告诉马大公子。让他别再借银子出去了。这两年,马大公子偶尔捎上几十两银子回去给大姨娘,旁的就再没给过了。”
看来,是马庆学聪明了。知道自己挪借了银两,还得他来填补亏空。而马大人用自己儿子的银了更看得是天经地仪。
“也就是说,织造府那边的账目倒是得体的。”
“是,去年秋天,因为有一笔账目不明,马大公子还与左员外郎吵过一架,逼着左员外郎把挪借的银子给补上。”
虽说马庆行事欠妥,但这事倒还办得得体。
这也是他身为庶子,胆子原就小的缘故,不敢惹出大事,这可是会累及他的身家性命。
赵婆子道:“近来,马大公子又有何不妥处?”
“和往常一样,去了织造府后就去美人别苑……”
五斤说完,见赵婆子面容有异,忙道:“倒是昨晚回来,他有些奇怪,对小的说,待他娶了大小姐为妻,就要提携小的。”
老夫人听到耳里,到现在了马庆还没打消这念头,毁了二小姐的名声,又想娶大小姐,马庆的野心不小,偏这胆儿却不够大,她必须得防着马庆。
赵婆子又问了一些旁的,赏了五斤五百纹钱,方打发他离开,“记住了,往后马大公子若有什么事,你直接与我禀报。”
“是。”
“待过些日子,我便与大小姐说,调你老娘和妹妹来陈家大院当差。”
“谢赵婆子。”
五斤离开,赵婆子进了偏厅,低声道:“老夫人都听见了?”
“他想得可真好,是想姐妹都娶,就凭他,也配得到如儿?”老夫人脸色微变。
要不是她着实厌恶陈湘娟,怕是连这次孙女也不愿嫁他。
外头,已经有了流言,老夫人只得硬着头皮把陈湘娟嫁出去。
赵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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