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幽州刺史高履行此举也算是顾全大局,当断则断,若非他让杨庭来拿人,徐真少不得拘了高狄到刺史府去兴师问罪。
如今高履行将一切都推到了高狄的头上,徐真自是没了问罪之借口,只能由着杨庭将高狄给押了回去。
既已如此,也就再无借口阻拦徐真入城过关,这高履行到底是放不下身段,居然没有接见徐真。
徐真既已知晓高履行在背后作梗,也不想在幽州多做停留,稍作补给,带着亲兵营出了北门,往营州方向前行。
直走了半日,队伍停歇,稍作休整,薛仁贵命人巡弋警戒,由于一路顺畅,诸人也多不以为意,薛仁贵却总觉不安,到得晚间扎寨,遂亲自执勤,果是发现有人暗中窥视,连忙回报徐真。
徐真与张久年正商讨着幽州之事,知晓高履行绝不会善罢甘休,听薛仁贵说有探子跟着,顿时会心一笑。
薛仁贵主动请缨,势必要将那探子一举拿下,凯萨正愧疚于没有保护好张素灵,心头一股气没处发泄,在神勇爵府又安逸久矣,技痒难耐,遂与薛仁贵争先,徐真清楚凯萨夜行的本事,就让凯萨领命去拿人。
薛仁贵到底是个骁勇的猛将,心头多有不服,徐真只是淡淡一笑,朝薛仁贵说道:“薛礼兄尽可一同前去,谁拿的人,这柄短刀就赏给谁。”
徐真言毕,从靴筒抽出一柄精致短刀,轻轻放在了案几之上,这是苟仁武从高狄府中所得,各人都有份,只是当时情势紧迫,不便携带,徐真就挑了这柄贴身的短刀。
薛仁贵欣然领命,快步追出营去,徐真等人只是大笑,却听得一个声音不屑地说道:“不就抓个探子么,本姑娘也可以!”
徐真扭头一看,却是苟仁武身边那个小丫头,这丫头名叫宝珠,生性顽皮,苟仁武和青霞子都拿她没办法,这丫头身体还未长开,见得凯萨丰腴妖媚,心里酸溜溜的,当即要比赛一场,徐真征询苟仁武意见,后者也同意,那宝珠丫头也就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三人很快没入营地前面的黑暗之中,薛仁贵年不过三十,正当富强之时,投军之后又无用武之地,好不容易到了徐真麾下,自然要求得表现,入了夜林之后疾行如飞,身姿矫健如猎豹。
凯萨身为顶尖刺客,夜能视物,身形飘忽如毒蛇,而宝珠这小丫头居然懂得追踪循迹之术,玲珑娇巧似灵猫,三人争先恐后,竟未落下一丝响动和痕迹!
三人见得对方手段,心头也颇为惊讶,越发激起了斗志,不多时就包抄了探子所在的那座小山包。
凯萨到底是在爵府安逸了一段时日,技艺难免生疏了一些,宝珠体力上吃了亏,倒是让薛仁贵拔得头筹,然而上了山顶才发现,对方居然有四五个人!
这些斥候探子也是警觉得很,薛仁贵外形出众,孔武挺拔,当即被辨认出来,这些斥候都是精英好手,也不怯场,捉了刀就扑杀过来!
薛仁贵也是暗道不妙,大意之下居然露了马脚,为方便疾行,又没带有趁手的双枪,只能提了横刀来缠斗。
那些个探子虽然都是脑袋挂裤腰带过日子的人,但武力终究比不得薛仁贵,几合下来居然拿不住薛仁贵,心头顿生退意。
正当此时,凯萨无声而至,手中双刀左右翻飞,趁其不备杀将进来,宝珠丫头也是紧随其后,三人都是一腔腾腾热血,不多时就将这五个探子给抓回了营房。
徐真见手下勇猛,心头大喜,薛仁贵得了首功,自然要将短刀相赠,薛仁贵却谦让推辞,将短刀转赠给了宝珠丫头。
这小丫头对这柄短刀可是喜欢得不行,也不推托,少有严肃地给薛仁贵道了个福,动作僵硬生涩,让人忍俊不禁。
周沧与张久年自去审问那些探子,然而这些人都是经过残酷训练的,用刀头都敲不开嘴巴来,周沧大怒而用刑,这些斥候骨头也是坚硬,愣是咬死了不开口。
无奈之下,周沧与张久年只能回报与徐真,徐真亲自到囚笼来查看了一番,见得五人身材矮小,又扫视了一番,目光却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顿时生出一策。
他走到那人面前,蹲了下来,用刀尾抬起对方的下巴,微笑着问道:“小郎君姓甚名谁,何许人也?”
那探子生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怎么看都不似练武之人,男生女相,颇为讨喜,然听得徐真问话,却扭过头去,冷哼道:“若你觉着我年少好欺,那就大错特错了,要杀要剐,快活一句话,休想从我口中听得半分消息!”
徐真眼中多有赏识,却只是淡然一笑道:“不用问我都知道尔等乃幽州刺史的人,若是寻常盗贼,几个板子下去,估计连祖上十八代都倒出来了,尔等自觉硬朗,岂不知欲盖弥彰,早已露了底细,我徐真虽不是正人君子,但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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