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好,苍梨坐在铜镜前梳妆,脸也仿佛被涂了一层蜜糖一样金光闪闪。
莲蓉替苍梨梳着长发,一边碎碎地说:“公主最近的气色好了不少,就连御医也说那旧伤在慢慢复原,看来这北朝真是没来错。”
“本宫的身子调养的好,那也是老爷子的药方好,关北朝什么事?”苍梨明知故问,想要把这个话题敷衍过去。
谁知莲蓉却不肯放过,咧嘴笑着说:“奴婢看,养好公主的不是老爷子的药,是皇上的药吧?若不是来了北朝,公主和皇上又怎么会遇见?之前还一直担心的事情,现在奴婢也算是放心了,就算是现在立刻死掉,也可以安心的去见皇后娘娘了。”
“胡说什么呢,傻丫头!”苍梨嗔道,“不是说好要一直呆在本宫身边吗?你呀,除了找个好人家嫁出去,要去别的地方可想都别想!”
“才不要呢!奴婢就要一辈子陪着公主,只要你和皇上好好的,奴婢就什么都不求了。”莲蓉吐了吐舌头说。
“你这样说,难不成是要本宫把你许配给皇上不成?”苍梨故意装傻说。
莲蓉一听就急了,跺脚说:“公主你瞎说!奴婢可看得清楚,皇上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再说这种话,当心奴婢去告诉皇上,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跟皇上告状了?到底谁才是你主子?”苍梨瞪大眼睛质问说。
莲蓉捂着嘴笑起来,说:“就知道搬出皇上来能治你。看你急得!”
“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本宫早晚得找个能降住你的人把你嫁出去,免得在本宫身边耍贫嘴!”苍梨威胁说。
莲蓉吐了吐舌头,说:“公主现在身边可靠的人本来就不多,要是没有了奴婢,你得多不方便。”
苍梨叹了口气说:“是啊。皇上虽然让敬嬷嬷到玉茗轩来,可是总觉得她和本宫有一段距离,倒让本宫也说不清楚。对了,你最近可有去刑室那边看望芸芳和紫苏她们?”
“嗯。”莲蓉点点头,“她们一切都还好。上次祺王爷去了之后,那些管事的也不敢对她们怎么样。而且现在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对公主的宠爱,那些人哪敢得罪玉茗轩的人?”
这样说出的话,乍一听总有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洋洋自得的感觉。可是在这宫里,这何尝不是真理?即便是苍梨想要摆脱这样的名声,嘴却终究长在别人身上,她有心要堵也是堵不住的,还不如就此沉默,免得多说多错。
“对了,那天奴婢去刑室的时候,还听说了一件事。”莲蓉忽然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事?”苍梨疑惑地问。
“那天在玉茗轩想要刺杀皇上的黑衣人。”莲蓉说着顿了顿,好像在故意卖关子,“——听说是北夷的刺客呢!”
“北夷?”苍梨身子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如今北夷不是正在与杜希将军和谈吗?怎么会突然派出刺客来刺杀皇上?”
“在边疆打完仗以后的确是在和谈,不过听说好像不太顺利。北夷觉得我们开出的条件太苛刻,双方一直僵持不下呢!也许是谈崩了,所以……”莲蓉开始自说自话地猜测,殊不见苍梨面色一白。
其实那天刺杀之后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结,只是不知怎么去接,所以一直压着,本想就这样掩埋。可是今天莲蓉这么一说,她实在忍不住了。她站起身,披着还没挽好的发就匆匆忙忙地跑出了门。
静心殿里一片幽静。这里本是皇帝不去后宫时的休息之所,但因为之前的书房太僻静,又出了刺客一事,所以便干脆把书房搬到了这里来。
祺王走进门时,衣摆发出轻微的响动,才打破了湛溪的深思。
“皇兄,臣弟已经查明,那刺客的确是北夷族人,他身上纹的图案,也正是北夷族的狼头图腾。”
湛溪闻言,目光里仿佛卷起了一丝波澜,整个人却是不动神色地坐着犹如一尊雕塑。
“皇兄在怀疑什么?”祺王看出湛溪有心事,直觉是与这件事有关,便蹙眉问道。
湛溪转过视线看着祺王,本要说什么,却听见小顺子在外面喧哗起来。
“怜贵人,皇上和祺王爷在里面谈论要事,您要不要等一下?诶,贵人……”
然后就看见苍梨披发素颜地冲了进来。
“怜贵人?”祺王微微一愣。从一开始都现在,他还没见过苍梨这么失礼地出现过,不由有些吃惊。
苍梨看了他一眼,却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向皇上,双眼紧盯着他,用质问的口气说道:“是皇上安排的吗?那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对不对?”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祺王更加疑惑了。他又看向皇帝。
湛溪抬眸看着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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