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宫难得的一片宁静。等苍梨走进殿,才发现却有好些人都在场。
皇后在主座上,幽幽地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堂前跪着的两个人。除了小五,另一个人苍梨也不陌生,乃是总务府的内务总管秦青。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苍梨行了礼,皇后倒也让她去一旁坐下。不过苍梨见这阵势不凡,心里也有些没底,尤其是对面一脸虎视眈眈的丽昭仪。苍梨不明白,既然是玉茗轩的事,为何丽昭仪会在此。本身两宫就有过节,皇后应该也知道,有她在这里,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怜贵人可知本宫为何宣你?”皇后掉头看着苍梨问道。
苍梨看了看前面跪着的小五,说:“臣妾听说是玉茗轩的奴才犯了事,臣妾作为一宫之主,自然是要负责的。但不知聚众赌博一事,来龙去脉究竟是如何,还望皇后娘娘相告。”
“本来不是何等大事,本宫大可自行处理,但毕竟关联到怜贵人宫中,所以才让你过来。现在既然怜贵人问到,便让他们自行认罪。”皇后说着,看向了堂下。
竹惠立即向秦青和小五两人喝道:“皇后娘娘问话,还不快从实招来!”
“皇后娘娘,老奴冤枉啊!”秦公公一头叩在地上,几乎没磕破脑袋。
“冤枉?罗更年,你来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本宫倒要看看,有没有冤枉谁。”皇后笃定的口气因为傲慢显得尖利。
“遵旨。”罗更年走上前来,瞥着地上的秦青。“属下的职责就是保卫后宫安全,以及听从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吩咐维护后宫秩序。近年来宫里一直有地下赌博的歪风陋习,属下奉旨追查,终于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昨晚子时左右,属下蹲点抓捕,就在总务府的一间隐蔽的房间里,抓到一群聚众赌博的内侍。他们已经指认,那个地方是他们向来聚众赌博的据点,由内务总管秦公公一手打理,不但给他们提供场地,还帮忙押注、放哨,供应茶水等,俨然已经是一个地下赌场,败坏我朝风气,实乃后宫一大毒瘤。”
“不……不是……”秦青连连摆手,想要否认。
皇后一掌拍在桌上,吓得秦青不敢在说话。只见皇后高挑眉梢,说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是不是要本宫把昨晚抓到的人通通传上殿来作证?”
秦青一听,立刻脸色煞白地低下了头,算是认罪。
可是苍梨却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啊,奴才没有参与,奴才是冤枉的啊!贵人,奴才真的没有,你救救奴才!”小五伏在地上大喊。虽然他只是被判为参与,不似秦青那样会遭杀头重罚,但参与赌博之罪,也足够让他下狱,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苍梨本不想为此事伤神,她早就提醒过小五,事情到这个地步算是他咎由自取。她也并不想为这件事和皇后起冲突,但却狠不下心眼睁睁看着小五就这样身陷囹圄。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昨夜小五的确没有参与赌博。臣妾前些日子落下的病根还未痊愈,昨日天气骤变,臣妾不慎感了风寒,小五一直在门口煎药,丑时之前未曾离开,又怎么会在罗统领抓捕之列呢?臣妾深知,后宫必要照章行事,绝无偏袒之意,只是不想皇后娘娘因为一时偏差受到蒙蔽,而影响娘娘清名。”
皇后微微皱起眉头,向罗更年问道:“怜贵人此话可属实?罗更年,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回皇后娘娘,怜贵人一定是误会了。属下之所以抓来玉茗轩的小五,并非是因为他昨晚参与聚众赌博,而是有证人举报他曾经参与过,属下也确实在他的箱子里搜出了骰子这种赌博用具。太后曾下令说,只要是与聚众赌博有关的一干人等,统统不能放过。”罗更年义正词严地拱手说道。
“罗统领并非亲眼所见,为何就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而给小五定罪呢?”苍梨忍不住争辩道。
“怜贵人,小五有没有前科,你恐怕最清楚不过吧?”罗更年毫无怯色地转过头看着苍梨。“属下听说,这个小五曾怀揣大笔银两准备外出赌博,可是被怜贵人逮了个正着。怜贵人爱护下属心切,不加声张此事,属下可以理解,但既然属下奉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旨意清查此事,就不允许一个漏网之鱼,还请怜贵人理解。”
苍梨心头一惊,手心竟是渗出几滴冷汗。
“哦?怜贵人,可有此事?”皇后的脸色不着痕迹,乌黑的眼眸泛着一丝犀利的光亮。
“怜贵人,皇后娘娘问话,可要如实作答,否则,就不是包庇罪那么简单了。”丽昭仪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说,手里把玩着那丝绸的绢子,和身后站着的丫鬟对视一眼。
苍梨有些坐立不安,一颗心直打鼓。看来皇后和这个罗更年是已经吃定她了,叫她来永福宫,根本不是因为要审理小五,而是要审她才是!现如今,究竟是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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