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宫的晚宴排场豪华,虽然只有寥寥数人,菜肴珍馐却一丝不苟。
“爹,哥哥,嫂子,你们不常来帝都,如今难得来一次,一定要好好尝尝这宫中御厨的手艺。”皇后一边夹菜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
“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自当勤俭持家,以身作则,如此铺张,实在是不妥。”段淳皱着眉头说。
“……”皇后眼眸一黯,颇为尴尬地停住筷子。
“爹,璧珠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别这么严肃了。”段天灵劝说。
“我只是提醒她,身为皇后,要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职责,处处谨慎,以免给别人留下话柄,还以为我段家教养出来的孩子,担不起皇后这个名头。”段淳义正词严地说。
“是,爹爹说得有理,是女儿疏忽了,日后自当谨记爹爹教诲。”皇后恭敬地答道。
“今日本是家宴,国丈大人就不要拘泥太多了。你们难得进宫一次,若不好生招待,别人还说我们皇室太小家子气呢。”太后为化解尴尬气氛说道。
“老臣不敢。既然太后娘娘这样说了,老臣就多谢太后和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段淳端起酒敬了一杯。
“这么多年了,国丈大人的酒量,还是这么好。哀家却是服老了。”太后自嘲地笑道。
“太后娘娘身体康健,自可长命百岁,何出此言呢?”段淳挥挥手说。
太后摇摇头。
“哀家旧病缠身,身体每况愈下,好日子是不长了。只是皇上尚且年轻,如今又四处狼烟蠢蠢欲动,哀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如此了。”
“皇上年少有为,相信定能稳固朝纲,为民造福。不过老臣也听说,近来周边诸多小国心怀不轨,虽然我北朝泱泱大国,但也不能轻视这等犯上之举。老臣以为,皇上还是尽早做打算为好。”段淳担忧地说。
湛溪瞥了他一眼,问道:“那国丈以为,朕当如何处置?”
“老臣愚见,对待这些小国,丝毫不用客气,自当是快刀斩乱麻,越早解决越好。”段淳答道。
“北朝宣扬的,一直是和平为主,贸然进攻,是否略有不妥?”湛溪反问。
“皇上多虑了。这些小国,就是仗着我北朝宽仁,就数次挑衅,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以为我北朝好欺负。之前我们虽也有意压制,但终究不能根除祸患。而今我们最大的敌人,南朝,也开始蠢蠢欲动,若皇上再不下定决心,先解决掉这些周边的小麻烦,恐怕日后难免腹背受敌,应接不暇。”段淳说来头头是道,也不知是当真军事才华横溢,还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这套话,恐怕在来到永福宫之前,就编得滴水不漏了吧?
湛溪又不是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突然要来帝都,还带上自己的儿子,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还有太后,这一出双簧,实在是幼稚得很,还当他是小孩子,看不出来吗?
“国丈说得的确在理。其实朕也不是没想过用武力镇压,只是如今朝廷武将短缺,实在是抽不出这么多的人手去应付。”
既然他们想要这个,他又何必不君子一点,发扬成人之美的精神,也给一个顺水人情,反正……
段淳立马接话说:“国之大业,岂能因区区困难而耽搁?若是皇上不嫌弃,老臣倒是可以毛遂自荐。”
“国丈大人,你……”湛溪上下打量他,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皇上莫要误会。老臣想推荐的,是犬子段天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段家几代忠良。如今皇上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老臣若是一位护短,倒显得小气。但愿犬子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振兴我朝!”段淳拱手说道。
“哦?段家公子,可当真有武将之才?”湛溪挑眉问道。
“天灵,皇上问话,还不快应答?”段淳提醒道。
“哦哦,是!”段天灵迫不及待地点头。“启禀皇上,臣下从小便熟读兵书,在家父的教导之下,想着有朝一日终能为国尽忠。可以说,臣下通晓古今不少大大小小的战役,就连皇上曾经领兵作战之役,也都做了研究,从中吸取到不少经验。如今,只差没有亲上战场实践。若皇上亟待用人,臣下愿意一试。”
湛溪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一下,转向旁边问:“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与段淳对了个颜色,心里虽然有自己的算盘,但面对面时却不能表漏。她点点头说:“皇上,哀家之见,既然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国丈大人又有心出力,何不成全这一片赤诚之心呢?凡是都有第一次,何况只是一些周边小国,就让世子去历练历练,日后兴许可以成为领兵千万的大将,岂不是又为朝廷添了一员猛将?”
湛溪闻言,便沉思起来。其实他早有打算,只是为了不表现得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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