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过神来后,苍梨才赶紧福身请罪,说:“皇上恕罪,臣妾无意偷听你与祺王爷谈话,只是在内屋听见皇上发怒,所以……”
湛溪挥了挥手,他心内明白.“朕一时情急,却把你惊醒了。”
苍梨摇摇头,走上前来,说道:“皇上不必忧心。祺王爷说得对,当务之急是趁着还未酿成大错赶紧找到解毒的法子。只是不知祺王爷是否已有线索?”
瀚书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说:“法子是有,只是……”
“既然有法子,就别吞吞吐吐的了。如今多耽搁一分,尉迟公主就多一分危险。快说吧!”湛溪一口气命令道。
其实在湛溪说话之前,瀚书别有深意地瞅了一眼苍梨,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由不得他瞻前顾后了。他深吸口气,说道:“据大夫所言,尉迟公主中的并非一般的毒药,而是产自南疆的一种稀奇蛊毒。”
“啊——”瀚书话还没说完,苍梨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总算知道,为何瀚书会吞吞吐吐,原来他是顾虑——湛溪握住苍梨的手,示意她先不要自乱阵脚,让瀚书说下去。
“在能够查阅到的典籍之中,对这种蛊毒的描述并不多,唯一详尽之言便是在如今的南朝边镇有一位苗疆后人也许能解此蛊。可是……”瀚书说着,抬起头来看了看湛溪,又看了看苍梨。露出为难的神色。
按理说,南北朝已然建交,要从南朝召一位大夫应当不是问题,可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既是南疆稀有蛊毒,北野觅一个身居深宫的北朝公主如何会有?最有可能的解释便是,南朝有人想要借机挑起事端,所以利用了尉迟潍雅的嫉妒之心,意图引起北夷和北朝的火拼。若真是这样,北朝贸然派人去寻医,只怕难上加难,说不定还会陷入更深的圈套!
沉默片刻之后,湛溪说道:“只是边陲小镇上的大夫,咱们秘密派人去请,也许并不算难。”
“但其中若真有陷阱,只怕这也不易。”瀚书为难地说。
“不是不易,而是非常难。”苍梨在一旁幽幽地开口说道。
湛溪和瀚书有些诧异的一同转过头去看她。只见苍梨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刚才说的事情让她颇为震惊。的确,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如今这两难的境地。她不是不知当初和亲不过权宜之举,保得了一时和平,而天下之理分久必合,岂是人力可以更改?只是如若当真是南朝从中作梗,那么她该如何自处?两人也知苍梨的难处,所以陷入沉默。而且苍梨这句话,似乎说得别有深意。
苍梨轻叹一口气,抬眸看着湛溪说:“皇上可还记得,臣妾提起过的那位曾经托人给臣妾送过药方的老大夫?”
“你是说……”湛溪好像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苍梨点点头,说:“没错。按照祺王爷所说,我们要找的大夫,应该就是凌老爷子了。只是,凌家世代在那小镇行医,而墨家驻军也在此处。凌家虽说表面上是普通医馆,其实与军医世家无异。如今即便南北两朝是邦交的关系,北朝若是去寻人,没有一个好的借口,恐怕也是大大的不妥。总不能说,北夷族才嫁过来的、我北朝如今的祺王妃中了南朝的蛊毒,那样恐怕就真的陷入了纠结之地。即便一开始并不是有心人有意为之的圈套,我们也难全身而退了。”
“娘娘说得极是。臣弟一开始并不知道那医者身份,已是顾虑重重,如今恐怕就更加难办了。”瀚书垂下眼眸悠悠说道。
“如今我们已是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放手一搏,事情并不会有更好的转机,还白白搭上尉迟潍雅一条性命……”湛溪皱起眉头,心中忧虑不堪。
“其实……也未必没有别的法子。就算这次之事与南朝朝廷脱不了干系,可南北两朝名义上仍是邦交的关系,不敢撕破脸。只要咱们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南朝就没办法借机发难。”瀚书说道。
“臣妾也在想。若真是南朝动的手脚,此刻尉迟公主中毒的消息怕是早已传到了北夷。可如今北夷那边还没有动静。虽然我们不知道究竟情况如何,但在此之前若是能救回尉迟公主,失态未必会发展到更为严重的地步。而且,臣妾心中已有一计,可以一试。”苍梨提议说。
湛溪侧过脸来看着她,说:“你是想,用你自己做借口?”
“臣妾是南朝公主,而且从小就在凌老爷子身边长大,若是臣妾有事,让凌老爷子相助也是合情合理之事。”苍梨解释说。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瀚书点头说道。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能成,倒是好事一桩。”苍梨继续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湛溪话里仍有犹豫之意。片刻,他又说道:“若用你做借口,那我们该如何说,才能让这件事符合情理呢?北朝泱泱大国,难道连朕后宫嫔妃的身子也不能调理得当?说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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