潍雅立刻就看到了苍梨;她非但没有放开手,反而将湛溪抓得更紧。
可即便是她光着身子站在这里,并且让他的手紧贴她的胸部,湛溪仍只是冷漠地说:“你现在这样做贱你自己,只会让朕连对你仅剩的一点怜悯都没有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就一点都没有动心!”潍雅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拼命地想要从别人手中抢到自己喜欢的布娃娃,她发狠地摇头,抱住湛溪将唇凑上去,紧贴着他的唇。她嘴唇火热的温度,就好像涂抹的那一层鲜红,狂烈而炽热,散发着无穷的爱意。若不是像千年冰冻一样的男人,任谁也无法抵抗这样的激情和诱惑。
湛溪却却站着一动不动,眼眸里的光比冰还要寒冷。
苍梨在门口停住了,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咳咳!”小顺子急得跺脚,连声唤道,“怜贵人、怜贵人您来了?”
湛溪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却带了一点急迫的推了一下潍雅。
潍雅后退几步,目光越过湛溪看向苍梨,眼中尤其带了一些挑衅和调侃的神色,好像是在说:你的男人现在和我在一起,看你要怎么办?!
湛溪觉得自己本该转过去像苍梨说点什么,但是他却犹豫了。对她说什么呢?解释?为了什么?她若是相信他,用不着解释;她若是不相信,解释了她也不会听。再说就算解释清楚了又如何,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仅仅是眼前这个女人而已!所以他站着没有动弹,像深藏在桌肚里的那只玉像一样安静。他强压着内心里的波涛汹涌,表面上看来,他和一尊雕塑的确没有什么不同。
小顺子看他们这么僵持地站着,不由着急了,正要说话,苍梨却转头对他吩咐说:“小顺子,本宫有些话要跟皇上单独谈谈,你先下去吧。”
小顺子不安地抿了抿唇,想要猜测苍梨的心思。但她的表情恬淡如水,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出悲伤,没有释然也没有愤怒。小顺子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还是遵照命令退了下去。
苍梨接着便抬头看向潍雅。既然说了是和皇上单独谈谈,当然不止是小顺子要退下。不过潍雅并没有自己要动身的样子。苍梨看来也不生气,走上前去,从地上捡起潍雅的衣裳,到她身边去给她披上。潍雅投来不解的目光——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看到眼前这一幕,难道她不是应该愤怒发狂,至少也要大声质问吧?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虽然最近天气炎热,但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听了苍梨的话,潍雅本想说什么,但嘴唇嗡动了一下,又不知该说什么。难道她还要主动问苍梨为什么不发火、不询问?她只是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苍梨,就像看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
“这书房不比寝殿,来往的人少。若是被别人看到,得闹出怎样的乱子?所以公主还是先把衣裳穿好吧。”苍梨接着说。
潍雅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苍梨为自己穿衣的手,故作暧昧地说:“我是为皇上脱的,要穿也应该他为我穿才是,不劳烦怜贵人。”
“既然不是皇上亲手脱的,又何来他必须亲手为你穿的道理?”苍梨却一下子抓住重心,说得一针见血,潍雅立马变了脸色。
但潍雅仍旧嘴硬说:“你又没亲眼看见,就这么肯定不是皇上脱的?何况这里就只有我和皇上,你觉得我会自己脱掉衣裳吗?”
苍梨环顾四周,说:“若皇上是那种在为天下百姓大计运筹帷幄的书房里也可随便和女子作乐的人,本宫想,他永远也不会成为一名现在这样的明君。”
“也许你并没有你自以为的那样了解他!”潍雅反驳说。
“那你当初又为何要来找本宫?”苍梨反问道。
潍雅一窒,半晌恨恨地说:“是啊,我真后悔当时信错了人!”
“如果你这样想,那本宫只能说,对于这件事本宫没有任何需要向你解释的地方。因为本宫并不觉得愧对了你,大概你的良心也会这样觉得。”苍梨看着她,语气仍旧不紧不慢。
潍雅像被锥子戳中了脊梁骨,一下子定住了,瞪着苍梨却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没有别的事的话,就回去吧。在这里呆久了,对公主你的名声不好。你也不想看到北朝和北夷因为这件事而交恶吧?”苍梨瞥了她一眼,下了逐客令。没错,她此刻的语气就是主人一般,她身为北朝皇帝昭告天下册封的贵人,自然是有行使这个身份的权力。
而对于潍雅来说,自己的确是个客人,也就少了那份自信的态度,更奇怪的是,在苍梨面前,她甚至连原本拥有的勇气也缺少了。她可以在皇家家宴上大声地声名她要成为皇帝的女人,却没办法看着苍梨的眼睛说自己可以抢走她的男人。她发现自己忽然变得那么怯懦、胆小,暗骂自己没用,可她知道自己压不住苍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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