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泰犀利冷然的眼瞪向晨曦,见她一副笑盈盈的人畜无害的模样,气势莫名的软弱下来,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药碗,仰头,一口饮尽。
晨曦将一方干净的帕子送到他跟前,敛容说道:“首先,那晚在秦淮河畔冒充余氏投河的妇人,毫无疑问属于共犯或者帮凶之一。当晚她纵身跃入秦淮河畔后,郎君您听到声响,赶到桥头,几乎是没有犹豫便跳下水救人了。这个时间差距是非常难短的,婢子想问的是,您在水下除了余氏的尸身之外,可还看到过其他的人类生命体的身影?”
晨曦的用词虽然有些奇怪,但并不影响萧景泰的理解。
他没有多想,只略一沉吟后,回道:“没有,当时甫一下水的时候,水下一片漆黑,能见度极低,肉眼有些不适应,在水面换气再次潜入水底之后,便渐渐能看清楚,发现水底深处有一团凝黑,判断是跳水寻短见的人,便径直向她所在的方向游去。这期间,除了后来下水的你,并不曾在水下看到其他人!”
“嗯,如此看来,可以判断冒充余氏跳河的那个妇人,拥有极好的水性。郎君可以将此作为一个调查的切入点。”晨曦手指轻轻弹了弹几面,补充道:“余氏作为安庆伯府的当家主妇,绝不可能失踪一两日而不为人知,所以,余氏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事发当晚。”
晨曦微眯起眸子,脑中闪现过水底救人的那一幕。
余氏早已气绝是扫描系统自动反馈给她的信息,至于她死亡的准确时间。那时候晨曦并没有留意,只不过通过后来的尸检以及尸体内腑的**程度分析。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事发当天无疑!
萧景泰静静地听着,晨曦的分析有理有据。跟他的一些推测不谋而合,因此他并不着急开口打断,只轻轻嗯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晨曦见状,微微一笑,一面感受着他身上源源不断传递而来的磁场能量,一面慢条斯理的说道:“假设当晚从安庆伯府坐马车出来的余氏已经是一个死人,那么当晚随着她一道出门的婢女、车夫便是知情者或者共犯。可他们为何选择对当家主母的死缄口不言任由大家误会余氏是死于自杀呢?谁又有这个能力命令他们如此做?”
萧景泰幽凝的目光滑过晨曦隐含笑意的面容。薄唇轻轻一抿,轻笑一声问道:“你怀疑是安庆伯府的人?”
“我怀疑的是荆世男!”晨曦直接了当道。
萧景泰俊眉一挑,哦了一声问道:“理由?”
“排除法!”晨曦浓若点漆的眸子灵动的转了一圈,发现临窗的案几上有笔墨纸砚,起身,走过去。
几面上铺着几张裁成方块的澄堂纸,上面压着纸镇,露出笔锋遒劲的一角。
晨曦将纸镇拿开,‘荆世男’三个大字赫然出现眼前。字体凌厉,力透纸背。
“哈哈,你也猜到了!”晨曦回头,笑嘻嘻的说道。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就不用多费唇舌了!”她说道。
萧景泰喝了汤药之后,腹痛的感觉得到了缓解。他闻言起身,整了整有些松散的衣袍。信步走到晨曦身边,一把将她手中的澄堂纸夺过来。对折撕成两半,面无表情道:“能给你机会在这里多费唇舌。你应该感到荣幸!瞎蒙谁都可以,但要让听者信服,就得拿出依据。说吧,什么排除法,我想知道!”
能让堂堂双子星战士为你侦查服务,萧大侍郎你才是祖上烧了高香了呢!
晨曦心中暗自腹诽完又安慰自己一句:“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任务!”
“郎君,您认为杀一个人需要什么条件?”晨曦问道。
“动机!”萧景泰回道。
“高门大阀最是讲究门第名声,就算婆媳妯娌之间有龋齬,彼此看不对眼,也绝不会到争个你死我活的境地,毕竟这样的事情一旦闹开,可就不仅仅是名声受损闹个没脸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况且安庆伯府因为荆世男获宠重用的关系,如今是如日中天,风头正盛,安庆伯老夫人就算对余氏有任何不满,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至于余氏的妯娌们,那更没有这个可能了,她们将来还要依附世子夫人,巴结讨好尚且不及,又怎敢有加害的心思?除掉一个余氏,也轮不到她们当家做主,如果不是一般的蠢货,是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晨曦分析道。
萧景泰嗯了一声,看着晨曦似笑非笑道:“有如此见地倒不至于辱没了辰家后人之名!”
晨曦眉眼弯弯,权当他这话是称赞了,紧接着道:“余氏的身上没有约束伤,也没有反抗的伤痕,这说明她遇害的时候毫无防备。且能随意接近她,进出她的房间,指使余氏的人做事,似乎也只有荆世男能做到。至于荆世男杀害发妻余氏的动机是什么,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弄明白了动机,案子真相大白也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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