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确实最是叶淮常坐的位置,顾澈最初来也是叶淮带着来的。
顾澈听到叶淮这么说笑了一下,带点儿嘲弄然后就看向一边不说话了。
叶淮的手指根根分明纤长,此时看到顾澈这样便随意在矮机上敲打着。顾澈坐直了身子不说话,一边叶淮才开口,“你是怕这次我父亲做的决定?”
顾澈转眼看了叶淮一眼,又转过头看向窗外。
不过就这一眼,叶淮便知道他说对了。只不过说对又如何,以顾澈的性格他是不曾在乎的。
叶淮笑了一下,“顾将军心思缜密,定是在一进去的时候便想到了所有可能,那么也想好了应对的方式。”叶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顾澈看了一下叶淮,然后转换了姿势靠在了窗框上,做出了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叶淮和叶翎确实不一样,若换成叶翎便会直接说她落空了,又或者直接将想法说出来。
叶淮说话带着一股自作聪明的味道,顾澈起初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然而这些年事情过来之后顾澈终于明白了很多东西。
如她如叶翎,实际上才是最可笑的。
感情这样的东西太过脆弱,唯独只有利益,也只有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才能够进退有度。
如她和叶翎这般,一旦过了度便再也回不去了。
而她同叶淮……
“顾将军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叶淮笑了起来。
“怎么说?”顾澈依然没什么兴致的模样,不过她能问这句话便让叶淮知道了他应该继续讲下去。
“顾公子每次的行动都是拼上了一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样还不够呢?”叶淮笑起来。
如果还不够?
顾澈端起茶盏笑了一下。“若这都不够。那便是命了。”
“可是顾二小姐,并不像信命的人啊。”叶淮直一句话就让顾澈愣在了当场,之后整个人从头冷到了脚。叶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对么?”
顾澈愈发恐惧,反而冷静了下来,端着茶盏转了头,“叶公子在说什么,我听错了?”
叶淮看着顾澈这般又笑了一下。“顾二小姐。”重复了一次这个称呼之后叶淮叹了口气,“若你信命,便不会这般样子了。”
顾澈此时全身都冷了下来,将杯盏放了下来,转过脸咬紧了嘴唇。
叶淮如何知晓的?
这个问题现在对于顾澈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叶淮和叶翎不同。
“阿澈是否在想当时的人都处理干净了,我大哥这般的人连父亲都没有说,更没有告诉我的道理?”叶淮依然不急不慢,甚至语气中带着一些打笑的意味。
“你知道又如何。”顾澈扬起头,正视了叶淮。“难道你会宣扬出去?又或者世人会信?”说到这里顾澈冷哼了一下,“世人即便信又如何?”
叶淮与叶翎不同。
叶翎若是知道便会直接过来质问顾澈。无论如何答案满意,或者不满意。对于叶翎来说这都是顾澈的事情,他不会宣扬出去,也不会用这个来威胁顾澈或者有别的想法。
然而叶淮不会。
这世上的所有事情,关系,叶淮都会拿来想是否可以为他所用。
叶翎之前带了话,叶淮连她是女子这样的事情都能知道,那么这次顾淳的职务调动,再加上之前的事情本就是叶淮参与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顾澈现在的处境。
在这样的处境下,叶淮还把这个事情抛出来……
“只需要家父信便可以了。”叶淮笑了一下。
听到叶淮这么一说,顾澈直接冷哼了一下,“你在威胁我?你若是知道……”
若是叶颐知道她是女儿身一定会让知道这件事的人缄默下去。
若顾澈是个女儿,那么之前叶颐做的那么多,用顾淳打压顾澈如何简直是个笑话。
可是若是这样的话,顾家便也只能这样了。
顾澈已经在下面暗暗握住了手,叶淮究竟想要如何?
“你若是知道我,便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该拿到这里来说,以我的性格……”顾澈看着叶淮,“就是杀了你,叶颐又能拿我如何?”
顾澈这话一出,算是把话说到死了。
顾澈在赌,叶淮说到底是叶家的庶子。在这当下,顾澈若是下手黑,云州这个地届如何也查不到顾澈头上。再算上如今的局势,叶颐也绝无时间细查。
但是到底叶淮不是别人,顾澈若这般与也翎说话,那么两人之后便再无情面好讲了。然而与叶淮说这般话,不过是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线。
果然叶淮听了这个话,既无惧怕也无恼怒,只是笑了一下,“你误会了,我并无它意。”叶淮看着顾澈,脸上满是笑容,然而却未达眼底,语气反而是带着一些怜悯一般,“你一个女子,究竟要决绝到什么地步,才能为家族做出这般的牺牲呢。”
顾澈别过了脸。
“顾二公子可想知我如何知道的?”叶淮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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