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无益。若是有什么,也只能全家人陪她一起承受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直到正月里的最后一天。
终于,皇上亲自下旨,要召张蜻蜓进宫觐见了。同时被召的,还有章府唯一的成年男丁章泰宁。这是为了什么?潘家的人一头雾水,但章家人却是心知肚明,东窗事发了。
在进宫之前,传话太监颇为怜惜的看了心惊胆战的张蜻蜓一眼,清清嗓子告诉众人,“经沂王指认,其反叛时使用的兵符是潘二少夫人给他的,可有此事?还要请诸位到皇上面前去分说明白。”
什么?潘家人刚放下的心咣当一下又提了上来,这回还提到嗓子眼了,吓得人心惊肉跳。
潘秉忠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蜻蜓,就象是看着一个怪物。这个孙媳妇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她怎么敢如此行事?
林夫人缓缓站了出来,“请亲家老太爷勿怪,此事非是三姑奶奶有意为之,实在是受沂王逼迫,不得不为。等到了圣上面前,我们家自会分辩,若有责罚,就由我章府一力承担,断不至于连累到潘府。”
“这事是我一人的主意,不关其他人的事。”张蜻蜓主动上前,跟太监总管解释,“兵符是我偷的,也是我自作主张交给沂王的,不关别人的事。若要责罚,就请罚我一人吧。”
此事传话太监不能作主,“二少夫人,这话请您到皇上面前去解释吧。”
潘秉忠听了此话,眼角直抽抽,恨不得自己能背过气去。而卢月荷忽地一下,似乎就明白张蜻蜓之前跟全家对着干的用意了。
“弟妹,你……”
“对不起”张蜻蜓给全家人深施了一礼,“若是我还有机会回来,一定会好生向大家赔罪。尤其是大嫂,对不起。”
转过身,张蜻蜓坦然面对着传话太监,“公公,走吧。”
走吧。传话太监在头前引路,领着张蜻蜓与章泰宁进宫了。
在二人分别上车之时,章泰宁迟疑了一下,忽地也在张蜻蜓的身边说了一句,“对不起。三妹,那天不管如何,大哥都不该打你的。毕竟你是为了一家人,你原谅大哥好么?”
张蜻蜓眼圈湿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生平第二次进了皇宫,张蜻蜓也说不出自己的复杂心情。如果说她第一次进入时,还带着莫大的勇气,可是这一次,却已经失了先机。
亦步亦趋的跟在太监身后,也不知来到了哪个大殿。
把他们引到此处门前,又有一个太监出来,把章泰宁带向另一处房屋了。他们这是要对口供吧?张蜻蜓已经决意实话实说了,也不在乎这些事了。
那太监示意张蜻蜓在门外稍候,进去回禀了一声,才带着张蜻蜓进来。推开门,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毯,一脚陷进去鸦雀无声。虽然房间依旧是宽敞的,但却不那么过分空旷而金壁辉煌的刺眼了,地底墙面应该还烧着火龙,异常暖和。
宫女打开门帘,就见这屋子里还套着套间。四周还摆着玻璃花架,只听到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却让张蜻蜓看不到一个人影。
太监将张蜻蜓引到一面墙的近前,她就听着那里的声音蓦地清晰起来。
“潘云豹,这些天,丽嫦都在衣不解带的照料你,她的为人你应该很了解了吧?”
张蜻蜓脑子嗡地一下,只觉全身血往上涌,身子摇摇晃晃,几乎就快站不住了。
太监很机灵的伸手扶住了她,又冲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作声,静听下去。
张蜻蜓现在就算是想开口,此时又怎么开得了口?连腿都在发软了。
她在家揪心了这么多天,担心了这么多天,原来云豹真的受伤了么?那他伤得重不重?现在好了没有?
与这些比起来,一个小小的苏丽嫦又算得了什么?
潘云豹的声音仍有些虚弱,却是能够好好说话了,“回陛下,丽嫦确实是个好姑娘,但臣已经有妻子了,实在是无福消受。”
皇上的声音明显有些生气了,“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妻子竟然偷盗了你爹的兵符,差点将整个江山社稷毁于一旦?”
“臣知道。”潘云豹的声音有些沉痛了下去,“可是陛下,臣的妻子犯了过错,是大节有亏,但臣要纳妾却是家务事。这公私要分明,岂能因为她在大节上出了错,就在私事上让她不快?”
“哈潘云豹,亏你也是个七尺男儿。你就这么怕她,不敢纳妾么?”
“回皇上,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是臣不想让她伤心。她做错了事,臣身为丈夫,也没有尽到责任,愿意与她一起受罚,但是这跟臣要去纳妾是两码事。臣知道陛下将丽嫦姑娘许配于我是一片好心,可是臣真的不喜欢她,怎么跟她一起生活?”
皇上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了,“丽嫦有什么不好么?让你不喜欢她?”
“不是丽嫦不好,是……”潘云豹有些纠结了,想了一想才想出个比喻,“这就好比臣使的兵器,若是马上交战,最拿手的就是开山斧。若是换了别的,臣也能使,但肯定没那么顺手。而我爹常说,一柄合适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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