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一泼,那火势迅速就蔓延起来,把两个人吓得魂飞魄散,不知如何是好。而胡惜容见蕙兰姐姐半天不过来,适时跑过来寻她。见到厅中起火,吓了一跳,小孩子少不更事,居然拿水去泼,结果那油遇到水,烧得更旺了。
事情败露的李恕当即逃窜,而蕙兰也怕出事,跟着一起逃之夭夭。胡惜容吓得大哭,还不忘去抢父母的灵牌,这一来,就耽误了最佳的逃生时间,给困在了屋子里,进退不得。
自父母过世之后,因利益冲突,胡浩然跟二叔二婶感情不好,却没想到他们如此的灭绝人性,当胡惜容在屋里大叫大嚷的时候,也无一人来帮忙,而光靠他们院子里的几个仆人完全扑不了这么大的火。
还好这屋子里还供奉了老侯爷生前用过的一块盾牌,胡惜容在危急时刻,本能的拿了那盾牌,背贴着砖墙,选了一块四周没有木头家具的角落,抱着牌位躲藏了起来,这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可等着火被扑灭,胡浩然赶回家的时候,妹妹已经因为吸入过多的浓烟伤了肺腑,昏迷不醒,后面虽救了回来,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孩成了个病秧子。
事情很快就被查清,天子震怒,可是犯事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也不是有意为之,他再如何也不能痛下杀手。且事涉宫廷,算是家丑,于是下令,将这个侄子的爵位剥夺,贬为庶民,发回祖籍看守皇陵,而要处死蕙兰。
可是蕙兰却验出已经有了身孕,算是皇裔,可皇上却有些举棋不定,为了皇家血脉纯正,是必要她死的。可这又不是他的媳妇,总得给定王三分薄面。
此时祝英站出来求情,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说是他没有监管好蕙兰,愿意去最苦的边远之地为官,只求皇上放蕙兰一条生路。若是皇上不肯,他宁愿代蕙兰一死,也算是报答了故人从前的恩义了。
见他说得言辞恳切,皇上最后到底还是不忍心,让他带着一家人走了,去江夏当个了总兵。官儿虽不小,那儿却极是清苦的,又潮又湿,瘴气极重,这一别,就是这么多年了。
张蜻蜓听到这儿,才明白为何胡浩然宁肯跟董少泉在一起,也不愿意娶妻,想是被这蕙兰伤得太狠了,所以心中有了阴影。
潘云豹却摇了摇头,“也不完全如此,老大不肯娶妻,还有一层是因为他的父母皆不在了,若是他要议亲,必得二叔二婶作主。这样一来,他哪里还挑得到好女子?就算是接进门来,还多一个人陪他受气,还不如现在这样清静。起码少泉是个极通达的,还能替他分些担子,若是个普通女子,非成天哭哭啼啼不可”
张蜻蜓想想也是,追问下去,“那个蕙兰呢?”
小豹子微微叹息,“她的命也不太好,虽说最后跟了李恕,也生了个儿子,可是全因她才被贬为庶民,日子总是难熬的,孩子也没养大,一岁不到就死了。那个李恕一年前染病身故,她给主母赶出家门,只得又投奔回了祝家,方才小辰说,她想给父亲扫扫墓,也跟着上京了。”
只怕还想重新择个夫婿吧张蜻蜓对这样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子没什么好感,斜睨了小豹子一眼,“你跟她……啊?”言下之意,不问而知。
潘云豹当下就急了眼,“你别听她胡说我跟她,什么也没有”
“什么没有人家能追上门来?那她怎么不找小蒋,不找旁人去?”张蜻蜓嗤之以鼻,很是不信,表面上看来还很是大度,“你就承认了吧”
小豹子嗫嚅着,很是心虚,“不过是小孩子时候开过的玩笑罢了,又不是真的……我方才跟她说了,她也能明白了。”
明白?张大姑娘冷笑,那姑娘若是真能明白,也不会用那个态度对自己了。目光中分明透着自上而下的鄙视,眼神里分明明明白白就写着三个字,“你也配”
嘁,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子高点,人长得美点,跟宫里的关系紧密点,和小豹子认识的时日比自己久点么?
张蜻蜓忿忿的想着,却是越想越灰心了。
那姑娘分明是以一种看着麻雀占了凤凰窝的眼光看她的,可是事实,似乎不正是如此么?
虽然小豹子极力否认,可是那姑娘骑马时的飒爽英姿她是见过的,他们俩说话之时那种亲切随和的态度也是自然流露的。如果没有当年之事,那姑娘一直留在京中的话,现在,这个潘二少夫人的头衔应该就是她的吧?
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着共同的过去,共同美好的童年,再想想自己,张大姑娘两手托着腮,忽地对着镜中人深深叹息,也许她是得赶紧收拾收拾,卷包袱走路了。
“三姐”章清莹踌躇着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张蜻蜓一惊,回过头去,“进来呀有事么?”
章清莹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后头却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先冒了出来,“你发的什么愁?不就是回来一个老相好么?你可是正经八百的元配夫人,怕她作甚?”
呃?张蜻蜓瞪大了眼睛,居然是章泰安那小胖子,他把章清莹一把推开,人五人六的走了进来,“怎么样?要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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