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的话刚一出口,屋子里迅速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醋味。
达士“扑哧”一乐,“师弟这话是从何说起呢?”
慕清寒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郁闷的拿起酒杯,斟了满满一杯酒,仰脖灌了进去。
因为心里有气,慕清寒变畅饮为斗气,不消多久,便成功把自己灌醉。
夜已很深了,可是慕清寒犹是歪在桌子上,不肯离开。无奈之下,左冷只好架起他,将他送回房间。
望着慕清寒的背影,达士单手托腮,若有所思。
他本来是想邀师弟畅饮畅谈的,到最后却成了师弟自己给自己灌酒,他反倒成了局外人,真真好笑。
师弟醉的一塌糊涂,达士却依然清醒,原来他只看热闹了。
“哎!”一声叹息袅袅升起,达士站起身,回屋睡觉去了。
这个夜依然漫长,静楠守在那人的身边,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方才惊喜地发现,他醒了。
那人的手不着痕迹地动了几下,紧接着便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看到那人的大眼睛缓缓地转动着,静楠一下子坐起身,惊呼了一声。
那人循声望过来,久久地盯着面前的静楠,干裂的唇蠕动了两下,嗓子嘶哑地问了一句:“你是谁?我姐呢?”
静楠长出一口气,还好,终于醒了,意识也还清晰。
看那男人挣扎着要坐起身,静楠连忙阻道:“你的伤口现在还不宜起身,放心,你姐姐在,躺着别动,我去叫她。”
将男人扶着躺下,静楠站起身,稍微稳定了一下,便出门去找那个白纱女子了。
当听说弟弟终于醒过来了,唐魅影立即从床上坐起来,随着静楠走了出去。
因为担心弟弟的伤,她昨晚一直没有脱衣服,天快亮的时候才刚刚睡了一会儿。
快速来到房间里,看到弟弟果然睁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唐魅影很兴奋。
“终于醒了。”长出一口气,唐魅影坐到床上,怜爱地看着弟弟,忘了身后站着的静楠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静楠悄悄地退出了房间,真是很疲惫,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好想踏踏实实睡一觉啊。
缓缓踱到自己的房间,静楠将房门一插,倒头便睡。
唐令尹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姐弟二人。望着刚刚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弟弟,唐魅影不禁潸然泪下。对于这唐家唯一的独苗,唐魅影还是很在意的,毕竟他是唐家唯一的子嗣,是传宗接代的践行者。
因为家里的变故,让他们成了这世上相依为命的人,她不能再看着弟弟出事。
“姐,你终于肯跟我回来了。“唐令尹定定地看着身旁的姐姐,委屈的泪水氤氲在眼中。
母亲早亡,父亲也在两年前出家做了和尚,偌大的冷情山庄就只剩下他们姐弟二人。而如今,姐姐却也要离开,叫他怎么能受得了。
唐令尹一直很纳闷,姐姐一直温柔可人,为什么三年前自己去山中拜师学艺回转之后,会发现姐姐变了性子呢?而且那个白纱,她就没有摘下来过!
对于这件事,唐魅影一直都在刻意隐瞒着他,作为姐姐,她很了解他的性子,如果他知道了那件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早就寻仇去了。
她不希望唯一的弟弟因此涉险。
作为冷情山庄长大的孩子,他们已经过的不易了,真不想弟弟再过这样的生活。
魅影从小就知道,父亲不爱母亲,从来都不爱,他爱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深宫里死去的女人。
二十几年前,当父亲和那个女人还是少男少女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相识了。只不过因为一次选秀,那女人进宫做了南越皇帝的妃子,而父亲则在黯然度日中得到了母亲的宽慰,于是娶她生子。
本想安然度日的父亲,却因为难以压抑的相思,从而选择了入宫做侍卫,整日围在那已经被封为云妃的女人身边。
当日,令尹和云妃的孩子年纪相仿,云妃娘娘就求得皇上的同意,将他们两个的婚事定下了。
云妃娘娘本也没有接受过父亲的情意,如今得到皇上的宠爱,更无意于父亲,所以他们一直谨守着礼节,从没有想过要逾越。
然而,即便他们如此恪守规矩,还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小人利用,大做文章。
云妃娘娘虽然性子温和,骨子里却也是个烈性的女子,在她百般解释都不能令皇上相信和维护的时候,一气之下选择了以死表清白。
亲眼看到自己心底里藏着的爱人瘫倒在地上,一霎间,父亲所有赖以生存的精气神都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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