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强压下打哈欠的劲,眼角微扫虞家姑娘。
虞巧织对东宫恩人不敬,是为犯错,官家小姐虽然不讲究朝堂风向,但总不能拱着她到皇太子前头添堵吧。所以,虞巧织给众贵女不着痕迹地排斥,走在最后。
池文秋、路彩云同声敌忾,落在后头,安慰好友。
仨人嘀咕,拿定了主意,让丫环递出消息。未几,官家小姐们的兄弟都拥进路府。拜见东宫太子。
皇太子莅临路府,便是阁老本人都要出来迎驾的。
因皇太子说今日出来只是小辈踏春,无干政事,路阁老见过驾,就把孙子路上林推出去招待东宫贵人了。
公子们自成一处,小姐们还是照原计划为路彩云弹琴弄画贺生辰。
园子里刚平静,外头宣:刘小姐、赵小姐、袁小姐来访。
虞、池二女大感惊诧,自从前回三公主发了话,皇后娘家姑娘的刘湘君就与池家姑娘断了往来,也就是说,只要有池文秋在的聚会。刘湘君都是不参加的。
“见过太子殿下。”仨女行完礼,依次落座。
刘湘君温柔体贴地扶着身形微跛的赵云绣,又主动把她介绍给诸位京中好友,以坦率真实而又简短地“腿脚不便”巧妙地揭过这个话题。
瞧着这两姑娘那热乎劲儿,顾家琪眉梢微跳,这日子果然不狗血,不成活。
赵云绣的本家兄弟,是皇家禁军京畿卫里的骨干精英;皇太子确立后,明目张胆地拉帮结派,赵家就是东宫急于拉拢的一个重要干部。
刘湘君曲意与赵云绣交好,也不用奇怪。
但她明知这园里有顾家小姑娘这位客人,还把赵云绣带来,其心思,很可议。
“秦小姐到。”
秦家小姐明蓝的身影出现在过道拐角处,齐刷刷的,一票姑娘、公子都起身,神色雀跃,目露期待,还有几个急急地整理衣束,唯恐那些许衣褶的存在,给人留下无礼的印象。
皇太子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青青。你来了。”
秦青顺了顺凤点头的刺绣衣襟,笑道:“你这样青青可没法儿行礼了。”
皇太子紧紧抓着她的手,一道走回座位,道:“你秦大小姐什么时候也穷讲究了?”
“喝,你这样讲,是要治我不敬罪?”
“青青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来,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皇太子把顾家姑娘介绍给秦青认识。
秦青挑了挑描得精巧的细眉,道:“哦,就是老娘没死就赶着给老爹送女人的大孝女嘛,道不同,不相谋,免了。”
皇太子僵愣干笑,说不出来话打圆场。
夏侯俊咳嗽两声,道:“青青,顾小姐年幼。治不住下面人也是有的。前些个,她还把一身功勋全让给了宁夫人。”
秦青笑,道:“我又没说她假腥腥,阿俊呐,你不满个什么劲儿?”
“青青—”洛江笙拉长了声音叫唤,“你知道的,阿俊的想法总是古里古怪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好啊,看在阿笙的面子上,饶你这回。”秦青笑着打了个转,“大家还站着干嘛呀,都坐吧。彩云,今儿你生辰,打算怎么过?”
“大家说给彩云弹琴。”路彩云羞喜,却实打实地像狂热的追星族见到偶像一样兴奋激动。
秦青轻拍了下掌,道:“那还等什么,阿秋,你还不快弹。”
“就你急,”池文秋边吩咐丫环摆琴具,边关心问秦青晚来的原因。秦青随意抓了果子轻啃,回道:“我老子来了。”
“秦、秦堡主进京了吗?”所有人都惊呼,都没听到消息说。
秦青神色漠然,道:“来给太后贺寿。你们激动什么?”
众人不语,池文秋开始弹琴。
一曲罢,众人啪啪地鼓掌称好。虞巧织这才恍然惊讶似地叹道:“阿秋,这是前朝的冰玉琴吧?”
“是啊,巧巧,要不你也来试试?”池文秋让出位置。
“那我就献丑了。”虞巧织坐下来,拨拨白玉琴的金丝琴弦,试试音,赞叹,“好琴!”
虞巧织挑了首颇见难度的汉宫秋,当她奏罢,就是一直冷脸的夏侯俊也不由地动容,收起铁扇,轻拍鼓掌赞好。
前面说过,夏侯俊皮相生得好,又是京里有名的才子,却从来对姑娘不假辞色,被这样一位冷漠的贵公子当众赞美,怀春少女没有不心生窃喜的。
虞巧织 就羞得找不到北了,还是路彩云推了她一把,才讪讪地清醒。
她找了个借口,道:“这、这琴真特别。”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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