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去。先是范家一行人出了酒坊,不久,玉家小姐玉梅清请来的客人也陆续离去。
酒坊林中一间小木屋里,两个着红衣的妙龄女子挑帘看着酒坊门口那群告别的姑娘,一个对另一个说,“以前悬赏到处要抓江离,现在她人明明在我们眼前,夫人却又不准我们动她。真不懂夫人是什么意思!”
“嘘!”另人手指竖唇,示意她噤声。左右张望见四周才说,“你要死了,咱们教主的心思也是能让人随意揣测的么。”
“没事,夫人刚才有事出门了,这两天都不会回来。”所以红衣女子很淡定,而且她显然很好奇,“月奴姐姐,自从你那次从安阳回来之后,秦公子就跟咱们教主发生了分歧,到底那次你从安阳回来,带了一句什么话?”
另一个红衣女子从窗前转过身来,娇艳妩媚、雪肤红唇,正是月奴。
月奴听说风夫人出了门,紧绷的神情放轻松了些。坐下若有所思,没有理会身旁跟她一样着红衣的女子。
月奴仔细回想着那天在安阳郡农庄上情境。那天她被小香押到庄院里,萧煜没有杀她,冷冷地问她是秦元化的人还是七毒教的人。她咬着牙没有吭声。
萧煜在一边石桌坐下,正眼都没看月奴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我不管你是哪一边的人,你给我带一句话回去。就说十六年前风夫人求人一件事,说是以后一定还这个恩情。现在某人说啦,只要七毒教从今不再为难江离,就当还了这个人情。”
月奴正在沉吟,她跟着风夫人时间最久,这么些看来却从没听风夫人提起过清风寨的人和事,当时听萧煜那么一说,她还感觉挺奇怪,但回去把这句话一转达,风夫人也不顾秦元化怎么想,当即下了停止离的命令。
为这事,风夫人自然是得罪了秦元化。但她也不解释。看秦元化当时的气恨怀疑的表情,若不是正值皇帝病危八亲王摄政,他的处境堪危正需要七毒教帮衬,不然他当真会跟风夫人翻了脸。
月奴想着这些事怎么能随意与人说,自然不理身边红衣女子的好奇。
江离和梅映雪在酒坊门口别了玉梅清,带着丫鬟们回梅家。
梅家门口却看见了阿呆。阿呆蹲坐在梅家大门屋檐下,面前放只盒子,歪嘴叼根细柳枝,手托下巴双眼翻眼白,闲极无聊等了很久的样子。
“阿呆,这么有空,跑来这儿当门神?”江离现在一看到清风寨的人都有气。
“表姐说谁在我们家门口当门神?”梅映雪随后下车,“咦!这小鬼是谁,表姐认识他么?”
“认识”江离话说一半,阿呆嘴角一撇,嚷嚷:“乳臭未干的妞儿,说谁是小鬼?!”说着拍屁股起身,吊儿郎当的样子。
“阿呆,那是我表妹,你说话注意点!”江离出声轻叱。
“嘿,我就说你怎么啦!”梅映雪也不是没有脾气,打量着阿呆轻嗤:“看你贼眉鼠眼的也不像个好人,叫小鬼还抬举你了。说,跑我家门口来干什么?”
“你”阿呆想反驳看江离冷盯着他,气势一收,嘻嘻笑道:“算你说对了,我真不是好人。跑你家门口来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坏事呢!”转头向江离捧上盒子,“五哥让我送这个来的,里面有封信,一看便知。”
“拿回去!”江离冷了脸,拉着梅映雪往大门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叫他从今往后不要再随意送人东西,他送来了我也不收。从前收了正后悔莫及哩。”
阿呆挠挠头:“诶诶,以前你俩不是好好的么,这又怎么啦!害我等这么久。”
“不关你的事,辛苦你了阿呆。以后除了织坊合作的事,别的事也不用来找我。”江离边说边进了门。
哼,不是还叫她洁身自好么,他就可以鬼混?如果他真当狎妓同游是风流本性理所当然,趁早跟他划清界线也好。
“可是,这是蒋干师父从青州带来的,他当宝贝一样的东西,说一定要交到你手上,五哥才让我在门口等到你回来为止”
阿呆讷讷说完,江离已返身走了回来,伸手来接过,“你早不说是我师父送来的。”
走进了大门,梅映雪不禁好奇地问:“表姐什么时候还拜师学艺了?”
“在京城开作坊的时候,跟一个南陈的织锦大匠学过一段时间织锦,也不是正经学的,不过师父可不是白叫的。”江离说。蒋干都过说要她养老送终了,她也没想过要推卸责任。
梅映雪盯着江离手中的盒子,想看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于是也不回自己那边,跟着江离去了梅花坞。
其实江离也很好奇,师父这么远从青州带来的当宝贝一样的东西会是什么。等回院子里坐定,当着梅映雪的面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段半尺来宽三尺来长五色织锦。
锦织五色,是江离从未见过的图案,古朴浑厚,古色古香。“这件东西好像前朝的东西,看着有些年代了。”江离一上手就感觉出来,不由眼睛发亮。
织锦虽然颜色还艳丽,中间的图案花纹却已破损,织锦一边断面边缘参差不齐,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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