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鸡蛋壳,财散人安乐。”花泽坐在麻将桌前点算手中的钞票,瞥了一眼蹲在店门口抽烟的发高烧,阴险笑道:“早就叫你别下注,现在输得连饭也没钱吃。”
“你妈个害!老子本来稳操胜券,谁知道竟然爆冷门。”发高烧怒气冲冲地将烟头扔出门外。
(“你妈个害”乃粤式脏话,“害”是女性生殖器的雅化音,此话意同“你妈x”,但亦能解作“都是你妈害我的”。)“在结果公布之前,每个赌徒都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但如果大家都能赢钱,我们不就都得喝西北风去。”花泽将点算好钞票收起,从放在桌面上的精美礼盒中取一只粽子剥开,咬了一口,惊奇道:“咦,味道还不错哦!没饭吃就吃粽子吧!”他又取出一只扔给发高烧。
“谁说老子没钱了,老子只是懒得回家拿。”发高烧直接用牙撕咬粽叶,三两下子就把整只粽子吃掉。
坐在茶几前玩手机的人渣,突然抬起头热情地说:“我可以帮你去拿呀!”
“渣滓退散!”发高烧跳起来,交手结印,猛然抬腿跺地,一副跳大神的模样,“放你进我家溜一圈,我家马上就变毛坯房了。”
“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渣白了他一眼,继续玩手机。
(“挑”于粤语中,是个能用作相当于“切”的助词,表示不屑。)“你们整天呆在这里无所事事,难道就没想过要学点什么吗?”溪望坐在茶几前,自顾自地泡茶喝,“譬如学掌相、占卜之类,对你们的业务挺有帮助的。”
“这个还用学吗?”人渣凑近他身旁,并向他展示手机里的占卜应用,“你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必有大难,需破财挡灾……”
溪望一掌按在人渣脸上,将他推开,又道:“占卦算命只是一种表演方式,其实质是心理学跟推理。通过已知的信息,对目标进行分析,从而判断对方的心态,说一些能取得对方信任的话,并将对方引导到设定的圈套当中。”
“老子才懒琢磨这么多,直接把对方打得哭爹喊娘,想要他干啥就干啥。”发高烧不屑地别过头,随即又兴奋地跳起来大叫,“哈,乐子来了,乐子来了!”
众人一同望向门外,看见一辆警车驶到店门前停下。坐于茶几前的人渣,立刻将茶盘的蓄水器拉出,握紧手机如临大敌地盯着警车。发高烧则摩拳擦掌,准备跟对方大干一场。
可是,从警车下来的并非他们意料中一群高头大马的民警,而是拿着一个文件袋的映柳。发高烧立刻泄气地蹲下来,向对方骂道:“靠,蘑菇头,你开警车过来干嘛呀?害我还以为是来扫荡的。”
“我不开警车过来,难得要消防车吗?”映柳厌恶地白了他一眼。毕竟已经来过几次,跟对方也算是混熟了,所以经过对方身旁时,她轻拍对方的脑袋,“小狗乖,姐姐待会买东西给你吃。”
“汪,汪汪!”发高烧装作要咬她的手,吓得她立刻弹开。
“你不乖,不买东西给你吃。”映柳瞪了他一眼。
“用不着你买了,我这里有的是吃的。”花泽往脚边一指。
“哇,过年了?”映柳往对方脚边望去,看见六、七个精致的礼品袋,每一个都是装得满满的。
花泽没有回答,只露出神秘的笑容。
“厅长不给你报销车费吗?”溪望向映柳招手,示意对方坐他身旁的位置。
映柳坐下来答道:“老是拿着一大堆发票去报销,有够烦的啦,还不如直接开警车代步。反正局里最不缺的就是警车。”
此时,一名提着两个礼品袋的中年男人,从门外探头进来问道:“请问,王局长在吗?”
“真不巧,王局长刚刚走了。”花泽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你过来是添香油,还是求神问卜呢?”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会意道:“求神问卜。”
“先进vip房搓两盘麻将怎么样?”花泽搂住对方的肩膀,将对方带进房间,并招手示意两名正在看电视的喽啰一同进去。
映柳向溪望小声问道:“那个男的是什么人呀?怎么花泽跟他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溪望答曰:“他是来拜神的。”
“这里可以拜神吗?”映柳傻呼呼往四处张望,这间名为茶庄的黑店,怎么看也不像供奉神明庙宇。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加官晋爵……”人渣一脸狡诈地凑过来,但马上就被溪望一掌推开。
“下次多带点香油钱过来,你这事不是烧一次香就能办好。”花泽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随即跟中年男人一同走出来。
“是是是,我明白,拜神一定要够诚心。我知道,我知道。”男人唯唯诺诺的点头。
待男人走后,映柳便问花泽:“你们不是进去打麻将吗?怎么才一会儿就出来了?”
“那只是一种仪式。”花泽阴险地笑着。
“你们这里怎么跟邪教组织似的。”映柳顿感云里雾里。
溪望笑道:“这里的事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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