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宛秋先出门,陆宛静则陪着老太太说话。
陆宛宁自然是粘着陆宛灵和她一起走。
刚一出来却发现宛秋正一脸笑容地站在走廊上等着陆宛灵:“妹妹,不一起走吗?”
陆宛灵疑惑地看着她充满笑意的眼睛和温和醇厚的笑容,心中不知为什么越发忐忑。
宛秋一路亲切地和陆宛灵说着话,陆宛灵心不在焉地应着。陆宛宁也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转眼到了花园,突然一个人莽撞地从假山后跑了出来,陆宛灵和陆宛宁正在心里犯嘀咕,压根没留神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宛灵一下子被撞到,“啊”地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倒,摔的十分狼狈,连钗环都乱了。陆宛宁忙扶着她,可是根本没有扶住,自己也跟着摔了一跤。
宛秋立刻亲自去扶起她俩,一众丫鬟婆子也慌了手脚,花园里顿时乱了套。陆宛灵被扶起来,已是怒容满面,旁边的大丫头司琴冲上去用力甩了那小丫头两个巴掌:“怎么看的路!竟然敢撞二小姐姐和四小姐姐,眼睛瞎了吗!”
小丫头抬起头来,脸上多了两道五指印子,惊慌失措的像是受惊的兔子,眼圈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我……我……不是故意的,求二小姐姐饶恕!”
陆宛灵和陆宛宁当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正要发作,却听到宛秋惊呼一声:“香玲,怎么是你!”
香玲眼泪汪汪的,一副后悔的不得了的样子:“大小姐姐,大少爷来了,张妈妈让我来请您回去,我走的急了,不小心绊了一跤,竟不小心碰着了二小姐姐和四小姐姐,求主子宽恕我!”
陆宛灵恨不得一脚踹翻这个莽撞的丫头,陆宛宁也是恨的牙痒痒。
听到她是宛秋院子里的时候陆宛灵更是气愤难平,陆宛灵却很奇怪的火气小了很多,对宛秋好像没有之前的厌恶的恨意,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却听到宛秋冷声道:“你若是撞了别人,非得被打一顿不可,偏偏你运气好,两位妹妹一向是最心软的,不要说打骂丫头了,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是出了名善良温和的,还不快磕头谢恩。”
陆宛灵一口气没提上来,气个半死,脸都憋红了,香玲果真重重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谢谢二小姐姐恩典!谢谢四小姐姐恩典”陆宛宁听到宛秋说自己是最善良的,火气便彻底的全消了,可是看到二姐姐姐姐那张快要吃人的脸,又将嘴角的笑意压了下去。
这一对主仆俩一唱一和,本来是大罪过竟然被轻轻一揭就过去了,陆宛灵脸上青白变换,奈何当着花园里众人的面发作不得,死死掐住司琴的手臂,掐的她一哆嗦。
宛秋回过头,沉下脸,呵斥一众丫鬟婆子:“还不快把二小姐姐和四小姐姐扶回去休息,都傻了吗?”
陆宛灵恨恨地盯了香玲一眼,像是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香玲吓了一跳,慌忙低下头去,陆宛灵没办法,终究是被人搀扶着走了。
宛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貌似战战兢兢的香玲一眼,便笑了起来,对她说道:“起来吧,你做得很好。”
香玲不过是个三等丫鬟,陈氏平日里根本不屑拉拢,她俸禄低又不得宠,更受尽了碧落的欺负,现在难得有宛秋用得着她的时候,当然要卖命演出了,听见宛秋说了这句话,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脸上笑嘻嘻的,刚才沮丧后悔的样子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一直落在最后的芷兰连忙跟过来,向宛秋悄悄做了个手势,从袖子里露出一样东西来,竟然是一只金光灿灿的凤钗。
宛秋的笑容越发深沉……
等宛秋回去了,陆茗轩还真的在院子里等着,许是刚刚从学堂回来,他的袖子上还蘸着几点墨汁,看到姐姐姐姐回来脸上却满是欢喜:“姐姐姐姐去哪儿了?”
“没什么,去祖母那里请安。”宛秋看见自己的弟弟,微微笑了起来,这次不同的是,连眼睛里都带了些笑意。
陆茗轩往门帘那边看了一眼,才用极低的声音问道:“姐姐,老太太单留着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话说?”
宛秋如今除了对付陈氏母女,其他的全部心思都是放在这个弟弟身上,但她渐渐发现,可能是因为自幼丧母、缺乏庇护,这孩子的个性有些偏激急躁,若不能下死力磨练一下,极可能吃大亏。
因而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盯着那张稚嫩却沉不住气的脸,淡淡地问道:“能有什么要紧话?难不成你觉得,陈氏这回被祖母厌弃了,被迫交出管家的权力,咱们便有什么好处?”
“那是当然,她本来就不该占了母亲的位置!”
陆茗轩到底还是个孩子,宛秋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冷笑道:“母亲的位置?母亲既然死了,她是续弦,理所当然取而代之。陈氏管了十年,府里早已是另一番天地。虽说子不言父过,但爹那种性格,很容易就会让她哄回去,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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