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步行,从医学院到鑫源小区大概需要三十分钟;两个站点之间并没有直达的公交,所以一般人也不会选择乘坐公交;开车的话,最慢也就七分钟左右,作为一个骑自行车上下班的人,我至少得花费十八分钟的时间来单位。可五点二十分我接到爸爸的电话,这位名叫徐沛的先生从已经从我家出门,准备来单位接我。尽管我很好奇他为何从我家出门来接我,但我并没有开口询问。
所以,他整整迟到了两个小时,不对,确切的是,现在已经七点二十分,但他依然没有现身。我即使再怎么有修养,也开始有些烦躁不安了,这时候矜持也顾不上了,拨通爸爸发过来的陌生号码,可笑的是,并没有人接。
我不会再打第二次,因为我是个很别扭的人。尤其对陌生人,我难以开口多次询问同样的问题,这可能是内心潜伏的自卑在作祟,但有一点,我对自己喜欢的善类会表现出极大的热情,比如zico,尽管她之前并不怎么待见我这个陌生的菜鸟。
我拢了拢被风吹歪的围巾,果断选择回家。因为在这一次相亲任务中,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所以当我一进家门就听到爸爸的斥责声时,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我打开手机,把近段时间参加的各种工作考试成绩逐一浏览了一遍,悲哀的发现我们这一代毕业生的境遇实在是尴尬极了。
我本想倒头就睡的,但客厅里爸爸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凝神细听了一阵,才搞清楚徐沛为什么会爽约。爸爸挂了电话走到卧室门口,唤我的小名:“七彩,徐沛的姥爷心脏病犯了,那会就赶回去了,他挺着急的,听得出来也挺抱歉的,下次。。。。。”
“不见”
我斩钉截铁的打断了爸爸,其实我并不怪他,也不打算原谅,我是想借此机会切断和这种不守约的男人的任何可能性。我觉得有些事情情有可原,可以谅解,但让人捉摸不透的是这个人明明知道有一个姑娘在翘首以盼,等待着这场浪漫的邂逅,他还能一声不吭的爽约,这种情况一般可以推出两种结论,要不就是徐沛先生已经看了我的照片,表示对我平凡无奇的长相不感兴趣,只是受父母之托本来打算敷衍了事,恰好姥爷给了一个很好的台阶;要不就是他真的很无理,无理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守约的行为已经让他乡村高富帅的形象大打折扣。
爸爸听出我语气里的不耐烦,坐在床脚数落起我来,从这他层次混乱的絮絮叨叨里,我整理了些听起来很世故但不得不正视的信息,在这种相对落后的小城里,家里有房有车已经可以算是硬件达标了。他家不仅有房有车,此男还是家里三代单传的独子,父亲是普通干部,母亲经营着两个家具城,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两套房子都在他名下,他才虚岁25就已经有两套房子,一辆车,可以算是小康生活的佼佼者了,当然颜值因为我并没有见过本人所有我也无从考究。
于是我也就暂且不埋怨这位少爷的爽约有多么的不可理喻了,因为他没有意识到这种错误行为的严重性,那么就更没有继续相处的必要,但碍于家长的脸面问题,我只是打着哈欠把爸爸推出卧室,关门睡觉,天王老子要相亲都等明天再说。
但很糟糕的是,夜幕降临会直接拉低我的泪点,所以我没有办法立即入睡,大冰说这不是怪癖,是压力,如果非要算作怪癖,那他也有。我觉得大冰是这个小城里唯一一个懂我的人,尽管是个男人,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革命友谊,我们之间的关系纯洁到把最私密的事情分享给彼此都觉得好像是在谈论天气。于是我又开机拨通电话准备和远在河北打拼的他聊聊天,但一开机就被满屏的微信通知惊得翻身而起。
是zico
大概从我九点多关机开始就一直在发,连续发了有三十多条信息。我没来得及细看,立即回了电话,好久才听见有些沙哑和哽咽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七彩,我一直觉得我罪孽深重,现在都一一应验了,我得到了我该有的报应,我受到了惩罚,我该怎么办。。。”
我心疼极了,那个声音一直都是稳妥而戏谑的,那个迷人的声音突然这样的失控让我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zico姐,你别哭,”我知道这样说并不能让她停止哭泣,听见她愈渐失控的哭声,我只好停下来等她说完,“七彩,你知道我有多么不堪吗,我感觉我脏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该怎么办。”
我惊呆了,完全惊呆了,我捏了自己一把,我从来没有听见过一个女生这么说自己,尤其是我心里的雅典娜zico姐。
“七彩,我喝醉了,我怕我妈看到我这样会打我,你可以帮帮我吗?”
我听的一头雾水,但我知道我必须去见她,因为她此时此刻需要我在身边。
倘若这个时候我们来拨动一下时间的指针,往回拨三个小时,众位看客会看到这样一幕:
Zico站在她家小区门口,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矮个男子从一辆白色的轿车里钻出来,径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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