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小二摆上一碟白瓜子,半壶铁观音。八点的说书场还没开始,茶馆里的“自由交流会”已经上演了。这个,高启航最喜欢观摩了!
“诸位诸位!在下广州刘老庚,来崖县已经俩月了,龙腾医院的免费体检还有没有哇?谁消息灵通点透露一二?”
一个猪腰子,呃!鞋拔子脸的中年商人大声问道。
“谁知道呢?医院那边也没个准信!”
旁边坐着的一位胖乎乎、脑大脖子粗的茶客,很是熟稔地接话。
“我说老庚,别期望那好事,该干嘛就干嘛!咱们—咱们天南四县基本上是体检过了,真真是妙—妙不可言呀,咕噜!”胖客一扬脖子,半温的一大杯嫩黄茶汤全都下了肚子。
“好茶!小二,添水!”
“好叻!四号桌上上水。”
掌柜在门口扯着脖子喊。
“我说老掌柜,你哪个桌子不是上么子上水?莫非你想整些猪下水来招待哥子几个?”
一个湖南腔年轻高个子远远起哄。
“就你家后院那破井,能出么子上水?唬鬼呢吧你!”
“嘿嘿!大辣子你娃娃错罗!去陵水修公路三个月回来,你娃娃没发觉咱崖县又大变样啦?”
老掌柜大声鄙视“你娃娃严重落后啦!”
“就是就是!”
又一个江西口音的商人接话。
“劳资两个月没来,娘个憋的,崖县都用上自来水了,比上海人还洋气!”羡慕语气不用字表。
“岂止是自来水?”
老掌柜自豪的拍拍xiong脯。
“你去咱家厨房看看,管道煤气通全城,那啥燃气灶噗嗤就能点上火,咱们现在不烧柴不烧碳,先进!全天朝第一的那个先进!牛逼!”
“你牛比个毛线?”
门口一个老头冷不丁奚落道。
“刚开始那会儿,你个烧包不懂科学。非要凑近点火,看看呲呲响的煤气来自何方,把一头老吊毛燎成草帽圈圈,今儿个还没长齐活呢!”
“哈哈哈哈啊哈!”
茶馆里顿时哄堂大笑,桌椅板凳一齐乱响。
老掌柜羞红了老皮脸,正想找个地方挡一下,两个苗条姑娘走了进来。
“哟!两位娇客请上座。”
“老人家,还有位置吗?”
“有有有,先将就一下,一会就腾出来罗!”
老掌柜连忙引着二人要上楼。
不太宽敞的楼梯上迎面走下三个精壮男子,领头的腰间鼓鼓,满脸横ròu。一看漆黑肤色就知道是常年混迹于海上的人物。
“哟!好俊的小娘子”那头领故意堵住去路,一口黄牙,眼含淫笑,shen手往最小的姑娘脸上摸去。
“晴岚姐”小菇凉惊恐地直往后退。
“滚开!”
高个子姑娘上前拨开那双黑手。那看着粗大的黑手却如灵蛇一般,反掌变抓就要叼住姑娘手腕。
“砰!”
正好坐在楼梯附近,那个被称为大辣子忽地站起来,shen手一拍桌子,抢步架开黑脸头领。
“朋友,现在崖县不是以前罗!不要放肆!”
“哟呵!8个月没上琼崖的岸,你们崖县人胆子倒是长毛了?”黑脸头领似笑非笑地嘲弄道。一双鱼泡眼闪烁着寒光。
这下一竹竿打翻了一船人,楼上楼下呼啦啦涌出30多个汉子,一个个摩拳擦掌,冷冷敌视,大有一言不合就扑上来的架势。
“你们想干嘛呢?打抱不平?老子有家伙,怕你们?”
那头领拍拍鼓鼓的腰间,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狂笑不已。
“沙老大,不得放肆,现在的琼崖是龙腾公司的天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老掌柜在旁边急地直跳脚,今儿个怕是很难和气生财罗!
那头领“刷”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把十响驳壳枪,指着众人,一一点过。
“来啊!沙某人倒是想看看,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阻挡我海鲨帮办事?”
“嘘嘘嘘!”
老掌柜无奈,从兜里掏出个小巧的铁哨子放口里就吹!
几秒钟间,门外响起急促脚步声,四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冲进茶馆,一看有人亮枪,四人迅速地散开,并抽出随身配备的20响盒子炮大喝。
“都蹲下,放下枪!”
那三个海上来客惊愕于局势陡变,领头的反应也快,侧身往高个女孩身后本去,抓不住人质,逮个挡箭牌也好。
说时迟还是快,唰唰两道白线自空中一掠而过。
那头领右手驳壳枪应声而落,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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