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哈？”一唱一和把陆凡也弄懵了。
黄警官找了个路边停车。面容蜡黄又憔悴，黑眼圈很重，表情很是痛苦。
“自从看到这个案子，我就感觉我不是警察了，我的情感把我束缚的太深了。”
“昨天我把你送回去之后，又去看了苏白的妈妈，给她讲了当天我们考察的东西。”
“作为警察，这是不允许的，像受害人倾诉，但是我没忍住，她太像我的母亲了，也是那个时候，她的意识就开始清醒了。”
黄警官趴在方向盘上，微微抽泣着，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崩溃了。
“昨天跟她接触的，只有你一个人吗。”陆凡努力分析着。
“还有老林。”
“林叔。”陆凡一惊。
“自从出事之后。他每天下午都会来陪苏白的妈妈，变数是我。”黄警官声音沙哑:“也许我该退役了吧，我老了。”
“黄清明！”陆凡怒喝道。
“你给我把眼泪擦干净了！”
“清！明！你说你要还死者清，生者明，现在清明了吗！”
“还有个第三者啊，你忘了吗，那个人是谁！清醒点，你是公安处处长！”
“你扛不住了，我帮你扛！”
黄警官身躯一抖，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后座的满脸怒意的青年。
第一次，感觉很陌生，这个冷漠的青年，除了对钱，似乎对其他都不感兴趣。
同样第一次，感觉很亲切。
黄警官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如果我在破案中倒了，别管我，替我查下去。”黄警官平静道。
“有钱就行。”陆凡笑道。
“你们应该查了各路口的监控吧，能大致确定两个人方位吗？”
“这就是诡异的地方，苏白的妈妈逃出去的时候背了包，里面应该有其他衣服，除了医院盲区就再也没看到过了。”
“而这个陈豪，就更加奇怪，我们确实在摄像头里看见过三次，似乎在跟我们绕圈子，最后消失在南大街。”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先去学校，林叔那里，我有问题问他。”陆凡想了想，说道。
“老林没在学校。”
“林叔也逃了？”陆凡差点跳起来。
“你想什么呢。”黄警官愁容的脸上露出一点淡笑:“我今早跟他说了苏白妈妈的消息。他很震惊，马上请了一天假，跟协警一起去找了。”
“他不像是撒谎，而且我的下属一直在他旁边。”黄警官当然明白陆凡的言下之意，解释道。
“还是带我去找他吧，我得证明一件事。”陆凡躺着后座，眼珠不停转动着。
不到二十分钟，两人来到江边，老林坐在路口的长椅上，一直看着大江，不远处，一名年轻便衣看着他。
便衣看见黄警官，点点头，走过去。
“没什么异常，我们找了四个小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叔说想休息一下。”便衣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陆凡，对黄警官说道。
“我去找他聊聊。”拍了拍黄警官肩膀，陆凡向前走去。
看到来人，老林也有些惊讶，还是让出了位置，两人并排而坐。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这里。”老林先开口。
“那是三年多以前吧，还是六点多，那天我休息，就来这里散散步。”
“我第一次看见她，提了一个老大的袋子，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的倒着，很辛苦，但是可以看出来她很幸福。”
“她看见我，点头笑了一下。”说到这里，老林挠着头，zui角不自觉的笑了。
“就像你们年轻人的那种感觉，嗯，就是那种一见钟情。”
“后来见到她，就是在东林高中，她来那里打工，我那时候想，这一定就是缘分吧。”
“后来也知道了她悲惨的命运，我帮她照顾小白，她有时做饭给我吃，我们两个谈的来，但一直没有说破这层关系。”老林眼中充满了爱恋:“我知道，她的心思只有小白，她想把他抚养成人，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后半生好好照顾这母子两，完成她的愿望，可是没想到啊！”
“对了，昨天我听黄警官对我说，那个陈豪杀人的可能性很小，是真的吗？”老林想到什么，问道。
“目前来说，很小。”陆凡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老林。
“可惜了。”老林叹了口气:“我以为能讲犯人绳之以法的。”
“如果他是，那他就一定跑不了！”陆凡站起来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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