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我引诱它到很近的距离……,还对它击出了57mm的炮弹。当时本想……可以打倒它了,但是下个瞬间,我的机体已经四分五裂了。”
“对方使用了指向性的散弹地雷吗?”
“不对……我想并不是用了那类的武器。好象是用看不见的大锤子……呜……直接打过来的感觉……呃……呜……!”
“好了,别再说话了。”
他们终于越过了上坡路段,来到了一株目测树龄有一千年以上的巨木下面。
“上坡路到此结束了。”
下坡路面的前方延展着广大的平原。可以零星地看见,在田埂的道路上奔驰着的军用车辆的灯光。前方就是集体农场,更远处则是一大片的水田。
莱恩瞇着眼睛。
“在视野那么好的地方,如果我们轻率地通过的话……”
“是啊。被敌人发现的机会很大。”
克鲁兹以低沉得难以听到的声音,呻吟着响应了莱恩。晴子让他横躺在地面。小要也在旁边蹲下来,哽咽般地咳嗽着。虽然没有流露出怨言,但是也好象很不舒服的模样。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吗啡似乎再次生效了,克鲁兹又睡着了。
在深夜里,崎岖的道路上,四人花了三个小时辛苦地走到这里。虽然他们已经很努力了,但……
“四个人一起,平安地走到海岸是不可能的。”
晴子下了结论。
要避开敌人的警戒,通过前面的平原,即使是训练精良,五体健全的士兵也不能轻易办到。
何况,现在我们四人——
假设丹奴也考虑着如何救助我们,但是从这里跟本不可能与同伴取得联络。虽然克鲁兹是有带着小型的通信器,不过通讯范围也不过几公里而已。从这里到海岸边大约还有二十公里左右。
不提受伤严重的莱恩和克鲁兹,晴子和小要两人也很累了,思路不再清晰,原本轻微的伤口也更加疼痛了。
无法动弹也不能联络,敌人的包围网还越缩越小了。
(无计可施,啊……)
熟悉又亲近的死神之手,似乎又拍着自己的肩膀。
“千鸟。”
“……什么事?”
“好好听我说。”
无法与同伴取得联络,敌人的包围网,严酷的天气,晴子和克鲁兹的体力,自己的体力……莱恩向小要详尽地说明了一切情况。而小要也耐着性子,静静地把所有情况都听了进去。
“这样啊……”
“所以……我打算这么做。我与克鲁兹留在这里到处破坏,尽力吸引敌人的注意。尽可能地争取时间。你就乘机和晴子往西边逃跑。”
“……你说什么?”
“往西边逃走吧。带着这个通信器,往海岸边去。如果友军前来接应的话,应该可以用这个频道与他们取得联络。”
之所以先和小要商量,是因为晴子毕竟是专业的战士,对敌我状态的把握也很优秀,这种时候,想必是会赞同这个提议的吧。
至于她们是否能够不被敌人发现,平安地到达海岸边,也只是一个赌注。友军是否会来接应也没有完全无法保证。但是比起待在这里束手无策……
“但是,这么一来,莱恩同学你们不就……”
“不需要在意我们。我们的工作就是要保护你。与其四人一起被捉,还不如让两个人存活下去。”
“这么这样……”
莱恩可以接受这样的结局,这就是自己的命运。本来就预料到自己的人生可能就是这样结束的。克鲁兹也相同吧。会在这种荒野中死去,也是他自己的抉择吧。
但是,小要她并不是——
“你有活下去的资格。离去吧。”
任务、作战目的、这些名目都不重要。只是希望她能够平安地回去。不管会被她害怕,还是被她讨厌,只是想让她回到那明亮和平的校园中。
对,如果她无法回去的话——自己大概会——很悲伤吧?
“逃走……只有我们两人……”
长时间的沉默。
小要交互看着晴子与莱恩。很明显地她似乎正迷惑着。但是,情况如此清楚,并没有什么好迷惑的。
如果最多只有让一人得救的可能性的话,当然只有这样抉择了。这是谁都可以接受的道理。即使不管负伤的人而独自逃走,谁也不会指责她的。当然,千鸟也会选择逃走这条路吧——莱恩是这么想的。
大概沉默了一分钟以上吧。小要终于回答了。
“我不要。”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我才不愿意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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