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侍卫在何香园同巧儿周旋了两句,见巧儿没有让路,还要继续周旋下去的意思,他忽然一步前,抬手将巧儿打晕了过去。高侍卫前两步推开房门,屋内空无一人。
高侍卫微微眯眼,立刻传音到冗景处。
这时候的净心湖旁花园,仍旧只有三个人。冗景并不惧怕婷婉让采莲对自己动手。他早看出来采莲身有些功夫。但那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
冗景在采莲出现的瞬间,传音让高侍卫去了何香园,在脑响起高侍卫的声音的那一瞬间,冗景的心头彻底凉了。
注意到冗景的脸色变化,婷婉是一笑:“怎么,大人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是在心虚什么?还是这下面在整什么邪术,危害皇室!”
“信口开河!”冗景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理婷婉,而是转身去启动桥的机关。
触发机关,竹林移挪,那个幽深的洞口显现了出来。冗景纵身跃入,采莲护着婷婉紧追其后。
顺着幽暗的甬道一路向前,冗景心底的不安逐渐蔓延开来。这里是百年前他待过的地方。冗景一点也不喜欢这儿。他曾在这里足闷了一个月,最后一夜,那红色的液体侵入他的皮肤,令他受尽苦楚,让他不止一次想要那样死过去。
走到了甬道尽头,一扇门掩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冗景眉头紧蹙,紧盯着那扇门。
不等冗景再动作,婷婉已经前去,一把将厚重的木门推开。
屋内,尹娘一身华服褪尽,只有一身内衫,坐着正央的熬药缸,她手拿着一颗红色的药丸,盯着门口,满面寒霜。药缸是慢慢的赤红色药水,泛着红光,将整个屋子都添了一丝微红。
也许是因为浸药太过痛苦,尹娘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到门口突然闯入的三人,她冷声一笑,再不犹豫,将手的药丸生吞了下去。
长生之法,修身修心,以经法为心含,以血药为生引。吞百毒,浸血祭,抛执念。万为无欲,无欲则刚。
这情形刺痛了冗景的眼睛,他慢慢闭双眼,再睁开时,尹娘的眼底忽得变成了金色,仿佛是夜间在草丛潜伏的毒蛇的眼睛。
“公主说得果真没错!”采莲得意的笑了笑,心里盘算着回宫自己会得到怎样的奖赏,“大胆尹娘,还不下跪求饶,你陷害公主,修炼邪术,妄图危害皇室。现在求饶,幸许留你个全尸!”
采莲话音刚落,药水浸泡着尹娘忽得消失。下一秒,一阵阴风袭来,采莲闷哼一声,面朝地栽了下去,再无气息。
婷婉蹲下身去,探了探鼻息,立刻将手又缩了回来:“死……死了……”
冗景眉头猛得一紧,只觉自己身后也是一阵风起。快速回神,没等他站稳,一只手扶了他的脸颊。只见尹娘站在自己身后,原本白色的内衫被染得一片红一片白。她抬眼望着自己,那神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还是不肯信任我。”
“我……”
冗景刚想出言反驳,却被尹娘用食指轻轻抵住了下唇:“你的身手会拦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发疯公主?你没有拦住她,是因为你在怀疑我。你想借此机会消除你心头的疑虑,婷婉不过是你找的一个理由罢了。你可以骗得过你自己,但你骗不过我。这十年里,我学到了太多关于你的东西了。”
“你到底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冗景眯起眼。用活祭炼药,还是这么一缸可不是多容易的事。
“多少个无辜的人?”尹娘挑眉,“我一直遵循师傅的话,不杀无辜之人。我杀的只有两个,秋穑第一,采莲第二。”
“你开什么……”冗景未等话音落下,忽然一把攥住了尹娘的手腕。只是话到一半,他的玩笑二字却没说出口。
尹娘的衣袖因为冗景的拉扯向后滑去,之见她手臂一排伤痕,皆是利器划破所至。冗景忽然想起,入门大礼,尹娘的血能瞬间将污秽清净。而这长生之术所需的血祭正是需用这样的鲜血。
“说来也怪,我发现,自己算不需要放那么多血,也能达到甚至超出想要的效果。这代表什么?”尹娘将自己的手从冗景手抽回来,低头看着自己手的一道道伤痕,“这代表,我你,更加适合成为神。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披着神仙外衣的凡人。”
“满口胡言的妖女!纳命来!”不知何时,婷婉从地爬了起来,手握着一支长簪,直朝尹娘的咽喉刺来。
可她这花拳绣腿怎能伤到人?尹娘只是侧身一闪,右手一抬,又一次掐住了婷婉的脖子,直将人提起来,抵在了墙。
“尹娘快放手!”冗景连忙前阻止,可这一下他忽然发现,尹娘的力气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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