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内,一片死寂。正如侍女所言,情况不妙。
冗景正襟危坐,三皇子和婷婉分别坐在殿下两侧的客位。整个大殿只有秋穑一个人跪着。
直到尹娘到了殿外,下人通报,大殿之内才有了些许动静。
尹娘被下人请进殿内,扫了一眼殿内众人,尹娘闻到了些许微妙的气息。
这殿内的三个坐着的巨头,无一例外都在冲着自己使眼色。
看来这盘局,自己是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了。
“尹娘见过师傅。”尹娘走到殿,向着殿人行礼。
冗景点头,也没让尹娘坐下的意思,而是直接开口去问:“本尊听闻,你告诉公主秋穑不忠于本尊,你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尹娘挑眉,面露怪之色,“这种事,哪来的什么证据?若真要有证据,那证据不在师傅身?跟我要什么证据。”
“为何是在本尊身?”冗景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想也没想,出言发问。
他这一问,了尹娘设下的套。闻言,尹娘一笑,道:“夫妻之间的事,自然是夫妻之间最为清楚。若秋穑真是被冤,那师傅一句话自然能为秋穑洗了冤。可现在师傅将我叫来,一切已经很清楚了,师傅你没碰过秋穑,甚至都不清楚秋穑的守宫砂点在何处吧?”
话落,过了好几秒,冗景才发觉自己当。忽得一拍桌子,呵斥道:“你怎知本尊与秋穑未行周公之礼?若未有夫妻之事,秋穑现在怀的孩子,又会是谁的!”
此话一出,大殿人人皆是一愣。唯独尹娘挑了挑眉头。
她能看出来,这是冗景给她话的暗示,在求她维护秋穑。但这话一半是暗示,一半是怒意。冗景在用秋穑怀孕来试探他在她心到底是何地位。
“什么……这、这贱人还怀了大人的孩子?”婷婉忽得怪叫出声。
三皇子却冲她一皱眉:“婉儿!不许对夫人无礼!”
婷婉对三皇子没好感,立刻去看尹娘:“尹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有孩子?为何同你告诉本宫的不一样!”
“没错,尹娘,这事开不得玩笑。秋穑是皇族送来的通房丫头。关系到皇族和神族两者的颜面。这秋穑到底是什么情况呢?”三皇子也去问尹娘。
尹娘面露为难之色,“哎呀”了两声:“这我不清楚了。可师傅若是取走了守宫砂,为何在我看到空白的点砂处时,夫人会如此慌张呢?若是真有了孩子,那这事情更糟了。谁能搞清楚,这无辜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说话之间,尹娘蹲下身去,靠近了秋穑。一双眼睛死盯着她。秋穑被尹娘的目光惊到,连忙朝一边挪去。
可她这么一挪,松开了握住被扯破的袖子的手,露出了没有守宫砂的手腕。
众人都将目光投过去,在接收到众人目光,秋穑立刻又将袖子破口给捂,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说。
尹娘的目的达到,也不再多吓唬秋穑,又站起身,朝众人摆出一副“你自己都看到了”的表情。
“除了这些,尹娘也不清楚其他。”尹娘说着,又看了看地的秋穑。
果然,对付她只能用她身份更高的人来压她。哪怕对方不占理,但只要身份高贵,她不敢反驳。
尹娘话落,殿再次陷入死寂。尹娘站在殿,甚至能听清所有人的心跳和呼吸。
许久,冗景才又是一拍桌,随后一只手撑着额间:“来人,将秋穑给本尊关到净心湖的别院去!没有本尊许可,不准她出来。送客!”
这一句送客,送走的不仅有皇族的人,把尹娘也给送出来了。尹娘自知,这次她违了他的意,惹他不快,若不是有昨晚那出戏,今日冗景大概会单独将她留下来,狠狠训斥一顿!
“尹娘,这次多亏了你,终于让那老女人吃瘪了!”出了正殿,婷婉倒是开心了。不过她只注意到了秋穑吃瘪,却没注意到冗景的心烦意乱。
尹娘只是勾唇一笑,随后对婷婉行了一礼,立刻又回了自己的何香园。
回去之后,巧儿继续替尹娘梳头。三皇子竟没跟来,也算讨了个难得的清静。
在外面尹娘脸还挂着笑,可现在在面对着镜子,尹娘却冷着一张脸,再笑不出来了。
“尹娘这是怎么了?方才秋穑被大人禁足,尹娘不高兴吗?”巧儿一面替尹娘理着头发,一面问道。尹娘却轻哼了一声:“事情还未办成,又有什么可高兴的。她只是被关起来,总有放出来的时候。况且,冗景关她只是给外人看,并非真心要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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