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道:“这黄钟青衣,都是奇人,在隋文帝时期,可说是天下闻名。”
“分别指的是两个人,代表了当时崛起的两个艺术奇才。”
“这青衣,就是指宋青衣了。”
“此人自己无意出仕,经常出言不逊,非常惹人生厌。”
……
孔颖达的话,带了一点个人情绪。
他跟宋青衣差不多是一代人,不过孔颖达出道的时候,宋青衣已经被誉为千年不出的画坛奇才名满当世。
孔颖达那时候也很强势,只是比较低调罢了。
大业初年,隋炀帝广征天下大儒辩论,便以孔颖达为最。
因为此事,孔颖达一度惹得某些先辈宿儒妒火中烧,甚至派出刺客暗杀他。
孔颖达和宋青衣都是年少得志,自然属于一个圈子,也少不得喝点小酒,吹点小牛。
宋青衣此人虽然是个高洁之士,私下里就有点扯淡了,看他教出来的徒弟秦柏松就知道他是怎么以身作则的了。
孔颖达那时候还是个实在青年,被宋青衣三天两头拿来打趣。
宋青衣自己不屑为官,就把天下官员都说的如猪狗一般,当然,是连孔颖达一起骂的。
孔颖达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直到今日才有机会报仇。
孔颖达损了宋青衣一顿,终于还是相对客观的给李承乾介绍了一下宋青衣。
李承乾有些动容,才知道门外这老者是隋朝就举世无双的名家。
李承乾忽然心中一动,问道:“我听闻父皇昔年登基时,曾想要一副开国图,结果所找的那位名家却暗中跑路了,不会说的就是此人吧。”
孔颖达哈哈一笑:“没错,就是这老小子。”
“他从隋文帝年成名,经历四朝,哪朝都请不得他。”
孔颖达不怀好意的道:“殿下,此人藐视朝廷,不能给他好脸啊。”
李承乾有点无奈,连李世民都在打宋青衣的主意而不得,孔颖达却在这出馊主意。
李承乾道:“拒之不见,有些不妥吧,这等名士若是负气离开……”
“哈哈,”孔颖达乐了,肯定的道:“殿下不用担心,以我对他的了解,那老不要脸的绝不会放弃。”
“小达达,你又编排你青哥了,你是不是骂我呢!”
清朗的声音响起,一个老者大步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一脸无奈的秦柏松,还有先前通报的人。
那人一脸焦虑,都快急哭了,跪下道:“殿下,臣实在拦不住这老儿,冲撞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秦柏松也见礼道:“草民参见殿下。”
“哦,殿下,哪个殿下?”宋青衣目光灼灼的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才知道孔颖达所言非虚,此人还真是……狂放不羁啊。
李承乾摆摆手,示意通报人退下。
孔颖达喝道:“宋青衣,你好大的胆子,殿下当面,你怎敢如此无礼。”
孔颖达一脸正气,他这些年久居高位,自有其威严。
秦柏松也拉了拉宋青衣,小声道:“师傅,我还指望教习殿下还债呢,你别拖我后腿啊。”
宋青衣翻了个白眼,拱拱手,却道:“老夫宋青衣,小画圣,有礼了。”
孔颖达愣了愣:“你找谁?”
宋青衣道:“我找未来的画圣李承乾。”
孔颖达喝道:“承乾殿下是皇子,皇子你懂不懂?”
宋青衣梗着脖子道:“我只见画师李承乾,不见皇子李承乾。”
这两人都是当世名宿,普天下都仰慕其大名,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名士。
只是这两人碰到一起,怎么跟村头上掐架的孔大爷和宋大爷似的。
李承乾轻咳一声,平静的道:“两位都是有身份的人,莫要扰了其他学子,都请坐下说话。”
国子监差不多相当于是贵族学校,还有很多在此学习的贵族子弟,有些人已经隐约听到这里的动静了。
李承乾身为皇子,本就有上位的威严,而且他穿越之后,饱读诗书,也熏陶的气质出众。
他话语出口,虽然轻飘飘的,但是却让人提不起违背的念头。
孔颖达告罪一声,当场落座。
宋青衣瞪了孔颖达一眼,也卖了个面子,不见外的搬过一张胡凳坐了。
这时候还没有正儿八经的椅子,一般都是跪坐或者坐胡凳这种低矮的坐具。
李承乾道:“听说宋翁是秦大家的授业恩师,不知所来何事?”
听到李承乾的话,宋青衣收起面对孔颖达的脸色,小心珍重的取出李承乾那副立马图。
他肃然道:“日间看到此画,老夫大为动容,敢问真是殿下所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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