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告辞而去。
林副官到“繁星报社”的时候,他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一定会有眉目的,一定会的。结果,报社根本就没有这个叫“资历平”的记者。
林副官开车前往西门蓬莱路十九号,资历平的家。林副官想,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资历平再有本事,总不会把自己的老宅给弄得凭空消失吧。
资历平的家,是林副官找到资历平的最后一线希望。
林副官的车停在了西门蓬莱路十九号。
林副官感觉有点异样。安静,特别的安静。
林副官记得,昨天清晨,他就是在这里找到如意婶的。当时,资家的两扇大门虚掩着,但是,有两个仆役提水扫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光景。巷子前面还有小贩卖早点,热腾腾的蒸笼冒着白烟,有买有卖,有吆喝,一片生活气息。
如意婶从门里走出来的时候,还吩咐仆役去花园修枝,说大太太要请客人来吃饭,林副官一眼就能看出如意婶是资家的资深佣人,所以立即就把“如意婶”请走了。通过如意婶提供的资历平上班地点的电话号码,林副官才顺利地“找到”了资历平。现在,林副官就站在资家大门口,可就是觉得怪怪的,整个一片大宅子,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应该啊。
林副官推开资历平家的大门,“嘎吱”一声,门打开了,林副官彻底傻了。
荒凉。
一片荒凉。
阴森森的一片荒凉。
林副官情不自禁地“嗷”了一声,他自己也纳闷,怎么发出这么怪异的一声“嗷”。见鬼了,活见鬼了。
昨天的高门华府还历历在目,今天就变成荒凉山庄了?
林副官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军人,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这不信鬼的人偏偏喜欢听鬼故事,在客栈、书场,也听过聊斋,一肚子的画皮花妖。
林副官的两个手下也是惶惶不安的,问林副官还要不要进去。林副官想,再怎么也得查查清楚,便吩咐手下进去四处看看。
两个手下都把手枪给掏出来了,仿佛提着枪,胆子也粗壮了一倍,一个左,一个右,绕着回廊去踏勘了。
林副官一个人在空旷的庭院里走着。月华初生,秋露渐凉。林副官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沿着杂草丛生的小径,朝花园走去。
花园里,残树枯枝,死水一滩,惨不忍睹。一层薄霭像水蒸气一样飘散在荒凉阴森的宅院里,池塘上面铺了厚厚一层绿色的青苔,像一床破棉絮,腐败不堪。
有一种忧伤哀婉的声音在花园深处飘逸,林副官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一个穿着黑色褂子的老女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只干瘪瘪的手向林副官伸来……
……林副官突然看见月光投射在树上的女人影子,他大叫一声,转身拔枪,动作迅猛,大有戾气逼鬼鬼欲退的勇气。
老女人朝林副官笑了。
林副官拉响枪栓。
“长官,你是谁?”穿黑褂子的老女人问。
林副官喘着气,拿着枪,说:“靠后,往后退。”
老女人没有动。
“林副官。林副官……”两个手下大约听到林副官的叫声,从不同的方向跑了过来,这一下,林副官就胆粗了十倍。
“你是谁?”林副官欺身近前,态度很凶。
“我是看园子的,长官。你是谁?为什么私自闯到别人家里来?”老女人说。
“家?这也算得上是家?”
“这家的确荒凉了,不过,再荒凉也是别人的老宅。”
林副官算是彻底稳住心神了,他把枪收回去,再长出了一口气,问:“这是谁的家?”
“资家。”
“对,资家。”林副官重复了一句,“资历平住在这里吗?”
“三少爷?”老女人很诧异。
“对,我找资历平。”
“三少爷已经一年多没有回过老宅了。”
林副官盯着老女人看,问:“如意婶呢?我找如意婶。”
老女人更惊诧了,张大了嘴,说:“如意婶?”
“对,大太太的陪房。”林副官故意这样说,显得自己对资家知根知底。
“她,她……”
“她什么她?”
“她死了有三年了。”
林副官晕眩了。
“什么?谁?谁死了三年了?”
“如意婶啊。”
林副官看了看眼前的老女人,再看看自己的两个手下,感觉匪夷所思。
“你是看园子的?”
“是。”
“老妈妈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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