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猛然起身,急切道:“说来听听!”
周瑜收敛笑意,四下张望一番,郭嘉当即心领神会,给典韦使了个眼色,待典韦守在门外,周瑜这才压低声音,在郭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郭嘉听完瞪大了眼睛,惊呼道:“这也太险了吧!我当年随主公远征乌桓,千里奇袭敌军后方,自认为已是极致,可跟你说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谁能有这种胆量?那小子就算再怎么行事乖张,也绝对不能做出这种事!”
周瑜玩味笑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有关于那小子的传言?”
郭嘉当然记得此事,当初只道周瑜这个家伙成心在卖关子,却不想是在为今天的这次谈话做铺垫。
“他曾经三入许昌皇宫,最令天下人震惊的那次,他在皇宫内一战斩杀十万皇城侍卫,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虎豹骑。”周瑜刻意放缓语调,一字一句的说道。
郭嘉想了想,难以置信道:“你确定是斩杀而不是击退?”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因为他杀了十万虎豹骑,才逼得你家主公没办法,不得不同意三方会战。”
郭嘉顿时愕然,他一直不明白主公坐拥整个北方,手中又握有汉家天子,如此大的优势,为何还要参加在他看来就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三方会战,听周瑜这么一说,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失去了赖以为傲的虎豹骑,曹操等于是没有了护身符,许昌城的四面城墙就跟纸糊的一样,在绝顶高手眼里,更是形同虚设。
周瑜瞄了一眼始终没什么反应的典韦,继续说道:“还有,听说他在皇宫大闹一场之后,你家主公曾亲口对他说,如果他当即收手离开许昌,一切就既往不咎。”
典韦身躯一颤,转头望向周瑜,眼神炙热。
郭嘉忽然放声大笑,让正要发作的典韦也不禁愣在了当场,郭嘉上前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道:“能让咱们主公看上的人,肯定错不了,姓周的,兴许他还真能走出这一步棋来,说不好还能走得更漂亮些。”
周瑜忽然面色凝重起来,沉声道:“想把这步棋走得漂亮,光靠一个蜀汉肯定是不够的,接下来就看你我两家如何决断了。”
说罢,周瑜走到屋外,凝视着天上的新月,轻叹道:“伯符啊,你当年委以重任的这个弟弟,当真能不负你所托么……”
这一夜的花海王庭,注定不会平静。
一边是痴心女子月下疯癫,一边是昔日少年郎,而今愁断肠。
月落西山,天还没亮,村里的男人们已经背起弓箭进了山,孩子们还在睡梦中,刚张罗完早饭送走了自家男人的女人们终于有了喘口气的功夫,老人坐在角落里,望着睡梦中的隔辈人,笑容安详,仿佛忘了他们自己的人生即将走到尽头。
在村子一天中最安静的这个时刻,村外出现一个脚步匆匆的身影,让法捷先一步找到刘赫,郭清这次可算是栽了个大跟头,这位已将情报网遍布天下的一等大谍子,唯一没能渗透进去的地方就是南疆。
在南疆安插眼线,郭清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最多半年就会被人识破,派出去的谍子之中,大多拖着一身伤逃回了成都,这还算下场好的,最惨的一个被人砍去了双手,削去了鼻子和两只耳朵,让见多了残忍手段的郭清也不禁触目惊心。
都说南疆人淳朴,按理说应该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才是,可偏偏就能一眼识破郭清精心挑选的资深谍子,有的甚至在许昌城里潜伏了两年都没被人发现,可到了南疆却连一个月也没撑下来。
一路寻着法捷留下的记号来到村口,郭清收起思绪,走到蹲在一块大石上的刘赫面前,恭敬施了一礼,没说一句话。
他不想解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从郭家决定把他培养成天下数一数二的大谍子的那天起就告诉过他,这辈子只有生和死,没有对与错。
出现了纰漏,就要把命搭进去,若是给主子添了麻烦,就要第一时间去弥补,亡羊补牢虽然为时晚矣,但总比负荆请罪要来的实际。
“你今年多大了?”刘赫一上来就问了个让郭清莫名其妙的问题。
“跟随先生的时候是十九,今年二十了。”郭清恭敬道。
“二十了……”刘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从大石上跳了下来,“那好,就从你出生那年算起。这二十年里,所有战死病死老死的沙场名将,你能说出多少?”
郭清沉思片刻,正色道:“曾经领兵超过千人的武将,总共是一千六百七十二人,过万人的有一百三十六人,如果先生想知道,这一百三十六人的名字和官位我可以马上写下来,呈给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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