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500|h:355|a:l|u:file1.qidian./chapters/20101/14/1124156633990866175108634882485.jpg]]]1885年7月4rì,一件特殊的奏折从福建由轮船送至上海,再由驿站快马加鞭500里急送běijīng,尘土飞扬的驿路上,铭记了这桩对中国近代军舰制造意义重大的历史事件。由船政大臣裴荫森撰写,左宗棠、穆图善等大臣联名上奏的这份加急奏折里,首先开宗明义,指出中法战争中,法国舰队之所以能横行海上,肆无忌惮,关键原因在于中国海军缺乏制敌利器铁甲舰。认为经过马江一战挫折后,海防薄弱的闽浙、台澎一带,急需装备铁甲舰,“惩前毖后之计,整顿海军必须造办铁甲,时势所趋,无庸再决者也”,随即便介绍了福建船政的留法学生魏瀚等提出的一个方案。该方案预备仿造法国1885年左右设计的3艘同型的小铁甲舰,这种军舰比北洋在德国定造的“定远”舰吨位小,吃水浅,较适合福建一带的船坞。而马力比“济远”舰略低,驾驶较为便易,单艘造价不包括武器、电器等装备约为46万两银。裴荫森请求清廷在财政经费短绌的情况下,也应该竭力拨款建造3艘,“闽省若有此等钢甲兵船三数号,炮船、快船得有所护,胆壮气扬,法人断不敢轻率启衅”,奏折中激动地称“……该学生等籍隶福省,均无希图名利之心。只以马江死事诸人非其亲故即属乡邻,以报仇雪愤之心,寄于监作考工之事,其成效必有可观。”大有一番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之豪情壮志。
关于这级铁甲舰的设计方案,原本在裴荫森的奏折中讲得清清楚楚,是仿造3艘法**舰。但随后因为抄录转载者的粗心大意,以及后世编辑出版者的误读,竟然酿成了中国近代海军史研究上的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公案,以致直到历史长河缓缓流过100多个chūn秋后,某些时候仍然还被混成一笔糊涂帐。其实在裴荫森个人的文集《裴光禄遗集》,以及福建船政史料,乃至一手原始资料——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收藏的光绪朝朱批奏折中,都非常明确肯定地表示福建船政局申请建造的铁甲舰,参考的母型是法**舰。但1895年,刘名誉编刊《越事备考》一书时,竟将裴荫森的这份奏折,误抄录成参考的是德**舰,一字之差,失之千里,法兰西就此变成了德意志。而对现代学术研究影响颇深的史料集《洋务运动》一书中,竟然也随之错书成德国。
错误并没有就此停止,更为荒唐滑稽的事情来自3艘法**舰的舰名,原本裴荫森上奏的年代,因为没有现代标点符号,用作参考母型的法**舰的舰名是直接被书写为“柯袭德士迪克十飞礼则唐”的,对于这组复杂的音译,上世纪50年代《洋务运动》一书编纂时竟然不假思索,在没有任何依据的基础上,乱点鸳鸯谱,随意标点断句为“柯袭德士迪克”、“十飞礼”、“则唐”,由于这套书在学术界影响之大,覆盖面之广,以至于“德国”造的“柯袭德士迪克”、“十飞礼”、“则唐”竟然成了定论,被各种著作反复引用,一错再错。实际上,遍查19世纪的德**舰资料,是绝找不到哪型军舰的译名与此相同的。这3艘被马大哈们硬生生篡改了出生地和姓名的军舰,真实身份乃是法国在19世纪末期建造的“黄泉”(acheron)级,除了首舰“黄泉”号外,其他3艘军舰cocyte(“痛哭河”)、styx(“冥河”)、phlegeton(“地狱火河”),根据音译,应该分别断句为“柯袭德”、“士迪克十”、“飞礼则唐”,这些才是裴荫森奏章中所指的军舰。
19世纪中期以后,由英国著名的舰船设计师伦道尔肇始,小船架大炮的蚊子船出现在大洋上,这种军舰体格小巧,造价低廉,而却装备与其身材远不相称的大口径巨炮,颇有点“志大才疏”的阵势。这类军舰不利于出远海航行,主要用途是防守海岸、要港,当时被称为水炮台,因为具备陆地炮台所无法比拟的机动xìng,以及造价低廉,甫经出世,就被各主要海军国家大量装备。不太愿意亦步亦趋地跟随英国人,德国在蚊子船的设计思路上作出自行改进,加上了水线带装甲,创造出了具有开创xìng的装甲蚊子船wespe号,这类军舰又被称作近海防御铁甲舰(coastdefenceships),名为铁甲舰,实际则是加强了防护的蚊子船而已。但较普通无防护的蚊子船,生存力已大为提高。
法国建造的“黄泉”级铁甲舰正是属于这个类别,设计上直接仿照了德国的wespe号,单桅杆的设计体现了她的德裔血统(在19世纪中后期的很多军舰上,存在以下一个有趣的现象。即正统的德式军舰往往采用单桅杆设计,而英式军舰是双桅杆,艺术感强烈的法**舰则大都使用3桅杆的设计)。这级军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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