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铁匠听到张枫的话后点点头,眼光甚是柔和,颇有亲近之情,低头打了几下铁,似在出神思索什么。
黄蓉经过张枫的提醒,此时也已明白了冯铁匠的身份,说道:“枫哥哥,爹爹空闲之时,和蓉儿谈论,说他当年驱逐弟子离岛,陈梅二人是自己作孽,那也罢了。曲陆武冯四位却是无辜受累,尤其那姓冯的冯默风师哥,他年纪最小,身世又甚可怜,师父思念及之,常自耿耿於怀,深自抱憾。”其实黄药师xìng子乖僻,心虽有此想,口里却决不肯说。只是黄蓉聪明绝顶,当黄药师寂寞时与她谈谈说说,黄药师稍露口风,她即已隐约猜到,此时所说虽非当真转述黄药师的言语,却也没违背他本意。
秦南琴听他二人的对答和词sè,已自猜到了分,但见冯铁匠长叹一声,泪如雨下,落在烧袖的铁块上,嗤嗤嗤的都化成白雾,不自禁的也为之心酸,笑道:“冯师傅,恭喜你师兄妹相会啊。”
这老铁匠正是黄药师的小弟子冯默风。当年陈玄风和梅超风偷盗yīn真经逃走,黄药师迁怒留下的弟子,将他们大腿打断,逐出桃花岛。曲灵风、陆乘风、武天风三人都打断双腿,但打到冯默风时见他年幼,武功又低,忽起怜念,便只打折了他的左腿。冯默风伤心之馀,远来襄汉之间,在这乡下打铁为生,与江湖人物半点不通声气,一住十馀年,始终默默无闻,不料今rì又得闻师门讯息。他xìng命是黄药师从仇人手里抢救出来的,自幼得师父抚养长大,实是恩德深重,不论黄药师待他如何,均无怨怼之心,此刻听了秦南琴之言,不禁百感交集,悲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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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默风仍是一下一下的打铁,缓缓的道:“我一生孤苦,这世上亲人就只恩师一人,我不敬他爱他,却又去思念何人?小师妹,恩师他老人家身子可好么?”黄蓉道:“爹爹他老人家很好。”冯默风脸上登现喜sè。
张枫见他真情流露,心想:“黄老邪一代宗师,果然大有过人之处。他将弟子打成这般模样,这人对他还是如此忠心依恋。”
“冯师兄,岳父已经原谅你们了!前一阵子还让梅超风和陆师兄四处寻找你们呢!”张枫忙向冯默风说道。冯默风听罢,强忍激动向黄蓉问道:“小师妹,这、这是真的吗?!”待黄蓉点头肯定后,冯默风只觉得浑身无力,‘啪’的一声瘫在地上,大哭起来。张枫等人见状均是唏嘘不已。
待冯默风心情平定之后,张枫便上前告知黄药师让其去归云庄,并保证从桃花岛回来后就去归云庄为他治伤。冯默风听到自己的自己的左腿还能治好,又是一阵欣喜。“小师妹,你多多保重。我今rì得见师父的后人,实是欢喜得紧。至于生有怪蛇的山谷,就在西南方距此处十里左右的地方。张老弟,小师妹,我在归云庄等你们!”却是冯默风一开始听到张枫等人谈话时知道他们要寻找什么地方,当下便在告别之时提醒道。冯默风说罢撑著铁拐,头也不回的去了。
黄昏时分,张枫五人已向西南行了十馀里外。只见张枫等人也不走大路,纵马尽往荒僻之处行去。众人眼见四下里长草齐膝,一片寂静,忽然听得西北方传来一阵阵雕鸣,声音微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张枫心知找对了地方,忙招呼众人循声寻去。但听那鸣声时作时歇,比之血鸟的鸣声远为洪亮。张枫等人渐行渐低,走进了一个山谷,这时雕鸣声已在身前不远,众人放轻脚步,悄悄拨开树丛一张,不由得大感诧异。
眼前赫然是一头大雕,那雕身形甚巨,比人还高,形貌丑陋之极,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被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毛sè黄黑,显得甚是肮脏。这丑雕钓嘴弯曲,头顶生著个血袖的大肉瘤,世上鸟类千万,从未见过如此古拙雄奇的猛禽。但见这雕迈著大步来去,双腿奇粗,有时伸出羽翼,却又甚短,不知如何飞翔,只是高视阔步,自有一番威武气概。
那雕叫了一会,只听得左近簌簌声响,月光下五sè斑烂,四条毒蛇一齐如箭般向丑雕飞shè过去。那丑雕弯喙转头,连啄四下,将四条毒蛇一一啄死,出嘴部位之准,行动之疾,直如武林一流高手。这连毙四蛇的神技,只将张枫等人瞧得目瞪口呆,挢舌不下,霎时之间,先前轻视好笑之心,变成了惊诧叹服之意。只见那丑雕张开大口,将四条毒蛇吞在腹。此时张枫等人突然闻到一股腥臭之气,显有大蛇之类毒物来到邻近。
丑雕昂起头来,哇哇哇连叫三声,似向敌人挑战。只听得呼的一声巨响,对面大树上倒悬下一条碗口粗细的三角头巨蟒,猛向丑雕扑去。张枫见状心念一动,忙撮唇吹哨,召来血鸟,叫道:“去帮那大雕一把。”北方富贵人家都畜养鹰雕,用以打猎,盖因鹰雕不但凶猛,而且养驯之后,善知人意。这只血鸟更是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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