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佩看着捧着托盘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墨染,心底一片绝望;可是眼前霖昭仪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在拿她出气,又怎么会容许她求饶示弱?
所以她最终也只得咬牙接过墨染递给她的滚烫的茶盏,再次颤抖着举过头顶:“奴婢,是奴婢无能,让娘娘您费心了。”
“本宫这是抬举你,让你再出众些,说不准儿你还就真能有那个福气,步了那方更衣的后尘,成为皇帝的宠妃呢?”文佩的示弱让霖昭仪稍稍有些受用,只不过在看到文佩那饱含委屈和隐忍的表情之后,她便禁不住再次想起了她现下受的屈辱,一抬手,将一旁矮几上的茶盏点心掀了一地:“本宫这是在为你好,你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狐媚样儿,给谁看呢!”
昨日承宠的那个什么方更衣,应该也是这样一副仪态惹得皇帝中意的吧!
她费尽心力,得到的不过是代替皇帝抄写经文,可那个出生低贱的狐媚子,不过是摆了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儿便得了皇帝的宠幸!
这不是当着满后宫的面打她的脸吗!
旁人一定会说,她堂堂南澜国的公主,竟然还不如一个大夏后宫浣洗局的宫女!
这口气,如今她又怎么能够……
不能咽也得咽下去!
霖昭仪从软榻上坐起身,直直的盯着此时还跪在殿下,双手高举茶盏的文佩,旁人她是没有办法,但是眼前这个奴婢……
“娘娘息怒,文佩毕竟是伺候在娘娘身边多年的旧人,您此时正在用人之际,就先饶恕了她这次吧。”论及在霖昭仪身边的地位,墨染要高过文佩许多。
她知道昨天方更衣侍宠的消息传出之后,依着霖昭仪的心性会大发雷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就刚刚她坐起来的那一瞬,墨染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霖昭仪眼中的杀机。
“饶了她,像这样的狐媚子,留在本宫身边也只会是祸害!”霖昭仪虽然没有立刻下令对文佩加重责罚,但眼中的怒意却并没有消下去。她盯着底下的文佩,就如同盯着猎物的猛禽,凶恶而歹毒:“本宫如何能容她!”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有火儿,这是这会儿若是重罚文佩的消息传出去,只怕是对娘娘您的声誉有碍。”墨染叹了口气,微微上前一步跪在霖昭仪身边,抬手扶住她的膝盖,仰头哀求道:“娘娘,奴婢与文佩伺候您多年,奴婢们对您的忠心绝不会改;文佩犯下过错,您要责罚奴婢们无二话,只是眼前这局面,还请娘娘您先忍着些委屈,日后等事态平顺了,您再罚也不迟呀!”
“罢了,你先起来吧。”霖昭仪垂眸盯着墨染看了良久,才终于叹了口气,看上去已经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冷静了下来;她的语气也随着放软了不少。
“谢娘娘恩典。”墨染松了口气,忙磕头谢了恩,才从地上站起身,可还未等她开口再说什么,便又听到坐在她身边的霖昭仪冷着脸,对着底下还跪着的文佩喝道:“怎么,你在那里跪着是要本宫亲自上前来请你,你才肯起身吗?”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