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们现在拿不出当年安国公老夫人和现在的这位安国公夫人谋害原配的情况一样,又有谁能证明安国公不知道这一切?”
面对安素素的担心,宫祈麟却丝毫没有在意,他微微扬眉,似笑非笑的反问。
宫祈麟的这一句话仿佛醍醐灌顶,瞬间让安素素从迷茫中反应了过来——
是了,这件事情他们现在拿不出证据来定罪,可是安国公也同样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他无辜。
可是至少他们现在手里还控制了一个知道当年过往的安国公夫人,但是安国公的手里……
怕是就算是到了眼前,老夫人也未必会对他说清当年的全部真相吧!
……
安国公府最为富丽堂皇的地方,并不是安国公与夫人所居住的主院,而是位于国公府东侧,安国公老夫人所居住的荣堂斋。
相比较往年新年时这里儿孙满堂的热闹,今年的荣堂斋虽然也是灯火辉煌,只是里头的气氛,却冷得仿佛能冻出冰渣子一般。
安国公沉着脸,坐在下首盯着虽然稳稳的坐在主位上极力想要掩饰,却仍旧流露着几分慌张的老夫人,地上四分五裂的茶盅溅出的清茶已经在房内炭火的烘烤下只余下了茶叶的残渣,可是老夫人却仍然没有开口对安国公解释的意思。
“事到如今,母亲还想要闭口不言到什么时候?”安国公有些忍无可忍,他口中的‘母亲’二字咬得极重,隐约间已带了几分金戈铁马的杀气。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世,也不是没有疑心过他原配的亡故,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他不能,也不敢去挖掘那些埋在繁花似锦下的真相。
可是现在,他自己努力想要遮掩的东西却被人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劈头盖脸的甩在可他的面前,而眼前这个制造出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面对他的询问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无妨……
现在已经有人拿着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做绳索过来捆绑他要致他于死地了,这位高高在上在国公府中作威作福多年的老夫人竟然告诉他无妨!
“不过是些内宅的琐事,这种哪家哪户没有一两件?国公爷是该在外头效力建功的,这些内宅妇人家的事情,您还是少过问的好,没得坏了国公爷你的名声。”
安国公老夫人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最终还是强撑着顶住了安国公的逼视,努力的想要继续维持着眼前太平盛世的假象。
眼前的局面对她来说,确实已经到了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区别的境地。
不,其实在她知道安国公夫人进宫被扣之后,她对比出来的结果,甚至是不说比说对她来说反而还更有利。
毕竟,不说的话,可以将一切都推到现在被扣押的安国公夫人身上。什么安国公的身世什么的,都不过是那个女人为了谋害姐姐夺取国公夫人宝座的借口。
那个逆女不就是想要一个杀母仇人来泄愤嘛,她就给她一个杀母仇人。
只要将一切都推到那个女人身上这件事情便可以完结了,这一切有什么难应付的?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养子在发什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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