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霖昭仪的这个问题,在她还没有开口说的时候,安素素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可是很明显,她对于这个问题的询问却并不像宫中其他急于利用这个机会出头的其他妃嫔那样单纯简单,也许这其中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
比如,她身后的南澜国。
如今大夏的京城里,南澜国、兰月国以及远道而来的天桑国三国使团都同时赶上了这次的盛世,盛宴的当天会在礼物上一较高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天桑自不必说,而兰月与南澜,之前的和亲之事上,明面上南澜的公主入大夏只是成了后宫嫔妃,可是比起兰月国的定国公主只捞了个王妃的身份来说,还是胜了一筹的。
虽然对于这两国之间的恩怨纠葛安素素并不太清楚,可是谁都不想被对方压一头,这已是事实。
所以对于霖昭仪的这个问题,安素素拿着花剪站在桌边仔细的考虑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如果霖昭仪你的这个问题是为了你自己,那哀家的回复便是尽心就好;可若是为了南澜国使团,那哀家的回复嘛,大约也就是让贵国审时度势为好。毕竟有些时候,大局才是最重的。”
“可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在你们两国与大夏结亲这件大事上,你们南澜已经占了上风,这些小节上让兰月一些也不打紧吧!”
若真的打从心底说,安素素还是希望南澜能够压兰月一头的。
怎么说,眼前这位南澜国的玉庆公主,可比兰月的那位定国公主要会做人多了;再加上那位四皇子在安如意那件事上的纠葛,实在是让安素素喜欢不起来。
然而傻子也清楚,这种话是不可能放到明面儿上提的。
所以安素素很含蓄的点了一下,不过她觉得,依着霖昭仪的聪明劲儿,想要理解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应该不是难事。
果然她只看到霖昭仪稍稍的愣了愣,很快便露出了恍然之色,千恩万谢的去了。
……
这样日子一晃便到了六月初。
自五月起,宫中的宫人们便已经纷纷褪去了稍显厚重的春衫,过了夏至,更是触目所及的纱裙拽地,人比花娇。
安素素让风息一早在荼蘼花架下安了张紫竹榻,她懒洋洋的摇着把湘妃团扇,歪在榻上瞧着风息指挥那些小宫女将库房里的书卷杂物取出来摊在院子里整理晾晒,一边探手拿小银叉取了案几上拿冰水镇过切成块儿的瓜果送入口中,配上这悠悠的过堂风,甚是惬意舒坦。
只是这样的享受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只来得及吃了两块甜瓜,再眯着眼熟门熟路的寻过去,却只感觉到了银叉碰击桌面发出的钝响,不觉有些疑惑的睁开眼,只看到惊蛰绷着脸,将原本应该放在桌面上的水果端到了手里正准备没收。
“娘娘,这冰镇过的甜瓜性凉伤胃,您可不能吃多了!”惊蛰福了福身,不等她开口挽留便已经带着盘子转身走远了。
安素素咽了口口水,呆呆的看着惊蛰的背影良久,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哀家算是知道了,这世间除了汤药,任何东西都是不能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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