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行房?”胡喜媚蹙起了眉。为啥她说的这些她全都不懂?
“行房就是……唉呀,你找个人试试不就得了!要不,就干脆去青楼看看……城南就有一座怡红院,你要去就去那里……”
“……怡红院就是青楼?”
“对呀!以前我就是那里的红牌,那里生意可旺得不得了!不过你也只能去看看而已,男欢女爱这种事,又叫‘买春’,男人叫做嫖客,姑娘们就被叫做青楼女子……也叫做倡伎,去那里销金的大多都是些臭男人。”
“男欢女爱?!”胡喜媚找准了这个词,两眼几乎发出了绿幽幽的光来,“有没有男的倡伎?”女人又是一愣,“还没听说过……”
胡喜媚沉吟了一下,起身就要往外走。那女人忽地又慌忙叫住她:“你去哪儿呀?”“去青楼!”“……那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她于是摆了摆手:“放心啦!我连你叫什么名儿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儿?”
那女人忽地害起羞来:“奴家姓苏,叫苏达玑,曾经人称‘怡红墙内一枝花’……”
胡喜媚告别了一枝花,在即将到达大门前时却停住了。因为她忽然觉得这样子单枪匹马去青楼是不对的,那里她一点也不熟,该怎么花钱该怎么跟姑娘问那些事儿,她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她觉得还是应该找个人一块儿去,而且最好是个男人。
可是找谁呢?府里上下谁看起来最像是嫖客呢?而事实上,胡喜媚也根本想象不出来嫖客一般是什么样子的。
胡喜媚正在发愁的当口,李承欢和刘安从外头进来了。
“小媚儿,你想什么呢?”看见她两眼望天的样子,李承欢不由停下了脚步。“你来得正好!”胡喜媚喜出望外地拉着他在栏杆上坐下,“有空吗?咱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好玩地地方?”
“怡红院。”
“……”
胡喜媚找对人了。
这年头。男人们去逛个窑子并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地。女人为娼好像也不是那么有损祖宗八辈子阴德地事。反正就是大伙儿出门寻个乐子呗!我给钱。你赚钱。然后一起呆在屋里乐呵乐呵。碰上那些个男人是有些情趣地。姑娘们又是个风情万种地。指不定还能成为才子佳人地美谈呢!
所以。总结起来。这个年代地人不但有才。而且风流。要不怎么叫“风流才子”。不叫人“正经才子”地呢?可见“风流”是一大特点。
可是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也风流不起来的是不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不叫情趣那叫寂寞!像李承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把时间花在对月独酌这样的无聊事情上呢?
因此……所以……他对青楼一点儿也不陌生!甚至在京城的四大名院里,他每个院里都有个身为花魁的“红颜知己”,而那些花魁也是有趣,自从跟他郎情妾意了一番后,自此也不再接别的客,搞得那些老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当然,李承欢在马车上跟胡喜媚说起这些事儿的时候,言辞还是比较隐晦的。他虽然经常去泡秦楼楚馆,但跟个半大姑娘一同去逛还是头一次。以至于,他直到快到怡红院了的时候还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答应她的!也根本忘了她要来这里干嘛?
但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来了吧!
“哎呀这位公子!里边儿请——姑娘们!快出来见客——”老鸨的声音又细又尖,一道呼声过后,一群涂脂抹粉的女人已经迅速围了上来。胡喜媚瞧着面前那许多对眼睛里明明都发出了类似饥饿的光,可又不明白为啥她们又都个个半低着头咬着手绢角儿好像地上有钱捡似的?
——青楼原来是这个样子!
胡喜媚没忘了自己是前来观摩的,赶紧先打量了一圈这大厅,——原来青楼的房子就像人结婚成亲的房子,四处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地,而女人们就像大热天里被人逼着烤火炉似的,热得不行没办法,只好往身上随便披上那么一两块布……
“这位公子,不知在咱们院里可有相熟的姑娘?”
鸨母给三人让了座,然后满脸堆笑地问李承欢。她虽然也很惊奇这位俊公子出来逛窑子怎么还会带着个姑娘?但一见到这位浑身上下这副富贵范儿,再看看他身边挎着刀的魁梧男子也是披金挂玉的,心下已知这是个贵主儿,当然也就犯不着跟银子过不去了,更比往日更加殷勤地招呼起来。
“花魁是谁?找个最漂亮最温柔最有才情的出来!”李承欢也不罗嗦,开口便道。胡喜媚简直佩服死他了,行家果然是行家呀,一来就知道找最漂亮的!
“公子。”花魁来了。
胡喜媚围着她转了两圈,直到看够了她粉嫩嫩的脸,俏生生的鼻,白雪雪的脖子,还露出了一半的光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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