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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蒙如愿以偿了,他以为自己如愿以偿,正在履行神圣的职责呢,却不知道自己被新君当做了一柄锋芒过盛的利剑来使。-浏 览 器上输入wWw.6 9Ζ W.Co M看最新内容-江清酌高明地使自己永远站在正确的一边,怂恿关蒙凭着一腔热血,以天下为己任,狠狠地扑咬“错”的一方。关蒙不会知道,江清酌已经悄悄用自己的意志左右了他的意志。江清酌要众人好看,他就跳出来进谏了,多听话。
“众卿家的箱子做得如此讲究,朕恐交由卫士们开启,有所毁损,反为不美,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请诸位亲自来开把。”江清酌顺应了少数人的奏请。
锦书冷笑,她忽然什么担心也没有了,把她从箱子里搜出来,把她当做刺客处死也不可怕,总不会比在沧海楼里做一个疯子的人偶可怕,更不会比关蒙的未来可怕,她心灰意懒,反正惊慌也没用,挣扎也没用,索性听之任之。
钥匙稀里哗啦响成了一片,在手里摇着,他们也不做最后挣扎了,只能最后一掀盖,任江清酌发落。已经害怕了那么久,他们也累了,也就麻木了。
江清酌在问:“秦王世子没有带钥匙么?”
苍月明早就把钥匙交给了赵大胆,他怎么掏得出钥匙呢?难道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赵大胆讨回钥匙开箱?这不形同直接宣告了两人的密谋和交易么?
摇晃钥匙的声音静止了,人们手里拎着钥匙,心里升起了最后一丝希望。苍月明是他们的最后希望,苍月明的箱子不打开,他们也不开。
信念让他们重新鼓起了对抗的勇气,甚至考虑起自己的尊严和气节来。当然不能当面锣对面鼓地大声说:明世子不作表率,他们就不配合,可是把铜钥匙吞下肚去,咬紧牙关他们还是做得到的。若几十号人一起吞了铜钥匙,江清酌能将他们集体开膛破肚挖出钥匙来么?就算他早想把这套班子换血,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制造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血案吧?
当然,江清酌还是可以让人撬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管里头装了什么,这都是他们吞了钥匙以后的事了。逼迫几十名重要官员在同一天吞金自尽,还有谁敢替他卖命?对了,以后,就让人传颂他们是忠臣,为了表达对暴君统治的痛恨,集体自绝,给世人留下个震撼。那时候谁还会提那几口打不开的箱子?
这些都是这些人不约而同的一闪念,必死的决心是一闪念,策划自己壮烈的生后名也是一闪念,勇气和阴谋如野雀,扑啦啦掠过,转瞬无踪了。他们还是想活下去,还想保住手中的荣华富贵。
苍月明借着江清酌给的梯子下来了,连声说自己确实丢了钥匙。他重复了太多次,看着就是撒谎。
江清酌一笑:“张将军,有劳你了。”
右羽林卫的统帅,张信远拔出佩剑,平平削了一道,剑锋过处,箱盖鼻钮上挂的铜合叶断为两截,铜锁被剑尖拨到了地下。
捏着钥匙的群臣们不由都是一颤,真到了该吞钥匙的时候了,他们却胆怯了,他们怕死。再说那么长一柄铜钥匙,又不是糖豆,又不是甘蔗,囫囵吞不下,嚼也嚼不动,怎么下肚呢?
苍月明倒没多紧张,他还以为区区一层隔板,几件衣服的伪装能蒙混过去呢,反是他面色如常,镇定自若。
江清酌将手放到箱盖上,轻抚了两下,缓缓收了回来。他一转身,走到了彩棚下。锦书看着一幅赤黄一摆,他离开了自己面前。
捏着钥匙的几十只手在发抖,铜钥匙的一端几乎要扎进手心里。就在他们以为江清酌要下令削断所有箱盖上的铜合叶时,江清酌忽然仰天笑了一声,只笑了那么一下,头仰起来,并不是张狂作态,更像是打打哈欠,显得很不认真。
“你们一个个都吓成什么样子了?”他悠悠地说,袍袖一摆,“众卿家忠心耿耿地辅佐朕,朕心中自然有底。即使真有刺客,如何会躲在你们的箱子里?”他又笑,笑得众人胸中寒气直冒。
“朕已经知道你们的心了,就不必开箱了。你们各自把箱子领回去吧。”他居然轻轻松松地放过了他们,可话里有弦外之音。有忠心的,他知道了,有歹心的他也知道了,连消带打地一试,那些人变换闪烁的脸色够开个染坊了,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以为逃过一劫,刚才周身僵直,提着一口气坚持过来的人群,立时又倒下几位。弦绷紧着没有拽断,松一松,倒虚脱了。
锦书在箱子里也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往后一靠,后脑磕在箱子板上,咚,心霎时跳到了嗓子痒,连后脑的疼也觉不出来了。
众人的眼光都是一变,探寻地朝箱子堆里望过来,三三两两交换起眼神,仿佛在相互盘诘,各自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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