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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应该把真相告诉苍月明,由他暴跳如雷,由他在朝内朝外掀起三尺风浪,可女装打扮的苍月明大叫大嚷后,又开始泪眼汪汪。看得她着实不忍,居然一时间忘记了他的身份和性别,只把他当做了一个爱而不得的女子,就少不得要用柔软的谎话把他的眼睛蒙起来,耳朵遮起来,把哄他高兴。
“或许他不喜欢蓝衣,你看看我给你带来的各色绸缎,可以做新衣服哦。我看栖霞楼里的衣服都是汉家女子装束,颜色再翻,式样再变,也不过在老样子上做些小手脚罢了,异族女子服饰又新奇又别有风味,你也可以做几身来玩玩……哦,玉蝴蝶对女子妆容也很有心得,我们可以与他探讨探讨啊……”
一席话说得苍月明破涕为笑。锦书不觉怨自己:不是说了再不为那个人做任何事么?自己还在这里帮他熨平这件连他都头痛的麻烦。
苍月明的梦想确实不可思议,他还不是蒙起被子一个人做做梦就罢了的人。他捧着绸缎抿嘴笑了一阵,忽然眼色一厉,叫过玉蝴蝶吩咐:“让人去通知那几位,老地方见。”
大半夜的,苍月明要私见什么人,能有什么好事?见他也不卸妆,只找了条纱巾将脸蒙了起来。
锦书好生奇怪:“你要这身打扮去见人?”
他就抛个媚眼给她:“这身打扮不好看么?我这样走在大街上,谁也想不到是我吧?”他拉着锦书出来,登上了已经备好的马车。
苍月明一定是找人商量如何对付江清酌的,锦书料不到就连这种场合自己也掺和得进去。苍月明冲她一笑:“这回玉卿家得陪我去,我担心没人照顾你,只好把你带在身边了。”
说什么照顾,是看管才对吧?他怕她寻个空隙跑了,居然亲自充任看守。可见苍月明对锦书的花言巧语,也不过听着开心,并不全相信的。
“就当去吃夜宵了。”苍月明见她沮丧,好意安慰。
可是,有谁见过良家女子跑去初莺坊吃夜宵的?
初莺坊,就是与华城里的醉桃源差不多的地方。但在华城里屈指可数的销金窟里过三晚的价钱,不够在初莺坊里打一个茶围。初莺坊里的姑娘,少有特别拔尖出彩的人物,因为随便拉出去一个,就够在同行堆里充一个花魁。姿容出众,还出众得齐刷刷,若进了门,看见千人一面又不免乏味了,难得整齐又不呆板,姑娘们各有千秋。你说牡丹美,还是腊梅好?都美,都好,就看客人喜欢什么味道。除了脸盘,还要有一条好嗓子,懂一点点文墨,和歌清唱都得拿得起来,这才是坊名上那个“莺”字的深意了。
马车在街角停下来后,几人就走成了这样的顺序:苍月明笼着面纱走在最前,玉蝴蝶走在她身后三五步开外,锦书跟在玉蝴蝶身后。
这样一支小队走进初莺坊大门时,没有遇到阻拦,鸨儿见了,笑嘻嘻地过去招呼,也不扬声:“这位小娘子看着眼生,不知以前常去哪里……不是妈妈我自夸,我们这里的房间啊,比太师家小姐的房间还舒服呢……”
大盛王朝的秦楼楚馆并不拒绝所有的女客。有些女子是被男客带进来的,有些男子是被女人带进来的,就像自带酒水进馆子,店家会做生意,只收个场地费、开瓶费什么的,宽松得很。在大街上揣摩一男一女两人是什么关系,一看便知道。男子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女子不徐不疾低头跟在后面的,是夫妻;有女子走在前面,男人急吼吼跟在后面的,那是皮肉交易,女子是流莺,通常与客人商定了场地后,由她带客人去;很少有男女并肩搂抱着一起来的,若有,这两人的名声一定已经坏到不需要再顾及。
这鸨儿一看苍月明这一行,是女子走在前面,可是看女子的装束举止,也不像流莺,她眼珠一转,就猜是贵妇带着她的小白脸相好来此寻欢,不能暴露了身份,故而带着面纱。至于跟在末尾低头走路的少女,一定是贵妇的使唤丫头。这些夫人们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心腹,伺候周到,嘴皮子牢靠。看起来还真是笔大生意,故而不能大声嚷嚷把人吓跑了,得小声热络。
苍月明听鸨儿胡吹,忍不住逼尖了喉咙呛了她一句:“我可从未听说太师有女儿的。”
鸨儿一愣,更认定了苍月明就是红杏出墙的贵妇,一点儿也不尴尬,加倍热情地把三人带到坊中最贵的一个小院中。
茶点还没有上来,假装走错地方的客人们就探头探脑地来串门了。一个个神头鬼脸压低了襆头低着脸走路,怕被人认出来,走进小院的客堂后就不再出来。
客人们看见苍月明扮的蓝衣女子,个个相顾不知所措,但不多时,个个又显出“原来如此”的神情。苍月明却没有一点不自在,仿佛这身衣服比任何一套男装都叫他放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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