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门庭奏对
徐庶的府邸简单朴素,甚至是有些简陋。
房子也只有徐庶、老母亲和一个服侍他母亲的侍女。
当曹冲来到府邸的时候,徐庶也在府邸前等候,只是他对于这个名誉天下的少年神通并没有多少好感,若非他是曹操的儿子。
或许徐庶连见一眼的心思也没有。
曹冲踏入府邸的时候,周不疑看了下四周后道:“公子,这徐庶进入许昌以来,恼恨司空以母亲的名义骗他入许昌,所以一直不发一言一语,不为司空出一计谋,甚至连司空赏赐的宅邸也不要,若非公子请教学问的名义来拜访,怕也会拒之门外,这样的人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犯不着来啊!”
周不疑说道的时候,曹冲却笑了下道:“若非有大才,大志气,也不可能傲然于世!”
曹冲说了下,转身朝着府邸而去。
这府邸中,曹冲看到院落中,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穿青衣儒袍,扎着方巾,腰刮长剑的中年文士。
这中年文士眉若朗星,气质儒雅,但此时看着曹冲的眼睛却带着一丝冷意。
“廷下童子何人?所来为何?”
徐庶淡淡的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疏远逐客之意。
曹冲站在门下,躬身作揖,轻轻笑道:“廷下童子求学之人曹冲,所来乃是向先生求教学问!”
“居室简陋,学识浅薄,不足以为师!”徐庶没有让曹冲走入屋子中的意思。
周不疑看到徐庶如此待客,面色有些恼怒了,他和曹冲都是少年童子,年纪虽小,却已经名誉天下,学识更是堪比当今大儒,心高气傲,本就看不起他人,此时见到这徐庶如此装腔作势,很想斥责徐庶。
只是曹冲摆了摆手,却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更加恭敬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此间房屋虽简陋,惟先生德馨!”
曹冲的话让徐庶低垂的眼神微微抬起,开始正眼打量面前的少年,但任然没有丝毫接纳的意思。
曹冲看着徐庶,淡淡的一笑:“先生早年为人报仇,不惜以身犯险,此乃大勇气者!
先生出谋划策,败十万大军,游学天下,结交天下饱学之士,此乃大智慧。
先生闻母有难,舍弃荣华富贵,以身犯险,这是大孝道。
先生遵旧主之诺,不发一言一语,这乃是大信义。
先生有大智、大勇、大义、大孝,学生愿意执弟子之礼!
徐庶的目光这一刻如钉子一样钉在曹冲的身上,语气变得冷冽:“都说曹仓舒少年童子,腹中饱学,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既然有如此学识,我却无物可教!”
徐庶说到这里,已经有了驱逐的意思。
曹冲看着徐庶,目光透着笑意道:“先生有治国理财之能,有通晓寰宇之力,有辨明是非,通晓人心之才,这便是学生愿意学的。”
徐庶听到这里,看着曹冲道:“曹仓舒为司空之子,贵不可言,天下饱学之士皆可入府,治国理财之贤者亦可招募!”
曹冲听到这里,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徐庶,面色忽然变得郑重而诚恳起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先生,我虽然少年才子,却也是秀于林中之木,今日武阳门刺杀之事,便是此理!”
曹冲说道此处,徐庶的目光微微有些动容:“你早有准备,何必冒险而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你?”
“我为先生之才学而来,为大汉而来,为我曹家而来,更为了天下芸芸的寒门学子而来!”
曹冲声音变得掷地有声,高昂震动,透着坚定不移。
“寒门学子而来?”徐庶看向曹冲的目光多了几分震惊和欣赏。
曹冲再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徐庶道:“先生,如今天下乃是世家大族之天下。
天下才学之士出于世家大族,天下州郡之官员出于世家大族。
若非这乱世到来,以先生的出身,想必难以出头,无非是耕种渔猎额,稍好一些则不过是私塾之学生。
即便到了如今,我大汉官员也任然是由世家大族举荐,所谓月旦评评论天下才学者,其虽公正,可是主持之人亦是世家大族之人,能入月旦评之人亦是世家大族之辈。
如先生这般寒门学子连跨越州府的路费也很难凑齐,更不要说在无数名士环伺的月旦评中~出人头地了!”
曹冲说道此处,再向前行走道:“我父曹操发布檄文,唯才是举,乃是为天下寒门学子开了一个方便之门,但是也遭到了无数大臣的诘责和阻拦。”
徐庶听到这里,盯着曹冲道:“尔为童子,少年得志,心性高傲,非匡扶天下之人,你虽然点出了我寒门学子的处境,却也难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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