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到了黄昏,血红地夕阳映照在峭壁噶岫的巨大山体上,仿佛整个秦岭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这里是华阴县,也是崔乾佑被全军歼灭的地方。
官道上,约二千人的大队骑兵风驰电掣般掠过。他們所带起的狂风将两旁光秃秃的小树都舌弯了腰,驰在最前面之人脸色严峻、目光中透出刚毅而果断地神情,他正是从千里外赶回的李清。
他比李隆基预想的时间要早两天。大队人马已经抵达澄关。并驻扎下来,李清则率两千亲卫连夜赶回长安,长安的局势已经一触即发。极很能就在今晚。
从华阴县到长安,一般商贾需要走半天,若是骑马之人两个时辰便可到达,但李清这两千铁卫却是清一色的阿拉伯马,这些马匹高大瑚,伟,强健威武、四肢匀称,整齐地毛皮富有光泽。长长的尾巴迎风飞舞,它們奔姿矫健,只需一个时辰便可抵达长安。
天刚刚擦黑。雄伟壮观的长安城墙便已远远地映入李清地眼帘,他一抬手,高速奔驰中的骑兵大队立刻停止下来,远方。一股灰黑色的雾霄笼罩着这个天下第一都市,大明宫巍峨的轮廓依稀可见,李清凝视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不知在此时,那里发生着什么?
从黄昏时起,京兆尹郭虚己便下令关闭了城门和各坊地大门,连同西市和东市,以及平康坊、延寿坊地商家們纷纷被勒令关门。
大街小巷都贴满了通报。长安城内发现一伙安禄山的流窜叛军,现在官府正在全力捉拿,若有人提供线索者重赏。
郭虚己同时向荔非元礼和辛云京求助,希望他們能调派部分羽林军助他,辛云京没有睬他。倒是荔非元礼痛快地派了三百人协助他搜寻。
暮色初降。春明大街和朱雀大街上已经空空荡荡,只看见跨着腰刀地衙役們在街上来回巡逻,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悄悄袭向每一个人的心中,人們抬头仰望天际,黑沉沉的乌云已经闭合,要变天了。
十王宅。永王地府门紧闭,紧靠围墙的老枫树树叶凋敞,象一只张开长手指的干枯手掌。在寒风中簌簌作响,煞是凄凉,每一个经过这里的人都会情不自禁说,这是一个没落的王府。就和这棵枯死的老枫树一样。没有任何希望。
但事实上呢?如果谁地目光能穿透高墙。他就会立刻发现另一番景象,数百名盔甲整齐地士兵排列在大院里。他們目光冷漠、带着死亡削气息,没有一个人动一下。刘四也换了军装,他們再没有为仆者地卑下,而是器宇轩昂、举手投足干净果断,身上已经流露出将军的气质。
台阶上,永王李磷紧张地注视着东方,耳朵竖起老高,他神情专注。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虽然李隆基已经将他为帝为储的希望都一一录夺。但为此奋斗了十几年的努力岂能白废,尤其他又有一支精锐强悍的军队。野心便迅速在李磷的心中膨胀起来。他便想起了一个古老的访语:螃娜捕蝉、黄雀在后。
而他就是这只黄雀。
树木晃动。墙上忽然冒出一个黑影。随即又如轻燕一般落下,他紧走两步,通过从屋里透出地微弱灯光,粗旷地脸庞出现在永王的面前。
他便是出去打听消息的刘五。
“殿下,太土皇地军队我找到了,就在兴庆宫北面的校场里,正整装待发。”
“干得漂亮!”李磷兴奋地点了点头,现在各处城门已关,种种迹象表明情况有异,自己猜得不错,父皇果然是想在今天晚上动手,不知不觉潜入大明宫,而且他也应发现羽林军的防守漏洞。而自己将是一支突然杀出的队伍,会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再等一等,等待最好的机会!”想到此,李磷对刘四道:“让大伙儿都原地休息,听我的命令!”
刘四领命,他对领兵地林都尉使了个眼色,林都尉轻轻地一摆手,,刷”地一声。队伍几乎是同时坐下,再没有任何声息。
李磷心中满意到了极点,有这支军队,自己何愁大事不成,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登位的那一刻,金碧辉煌地大殿、庄重严肃的群臣,还有万里江山如画。”殿下,我再出去探听情况。随时禀报!”刘五地请缨打断了他短暂地梦想,李磷立刻点头应道:“主要盯住兴庆宫,一旦那里空虚,便立刻通知我。”
在太阳落山的最后一刻,李泌终于将荔非元礼劝服,将边令诚地军队从重玄门放入,以后他自去给李清解释。可如果皇上出事,他荔非元礼也担待不起,或许是今天的气氛确实有些诡异,或许是荔非元礼一时头脑发胀,他不仅欣然同意了,还主动提出自己兵力不多,将集中精力去守皇城,而将大明宫的防务让给他。
荔非元礼的前倨后恭让李泌心中只有冷笑,这必然是李清早就安排好地,就是让他們自相残杀,近一步削弱皇室地力量,可就算知道李清是故意所为,李泌也无可奈何,这就是阳谋,一切早已定好了规则,弃棋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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