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单,但手下的士兵們却藏了私,留下三张,上缴一张,一直到下午,几万份单子只收回来数千张。其余的已经悄悄在相州城内流传开来。
安太清一般住在军营里。但靠西城门的一座小宅院里他养了一个妾,原来是相州刺史地女儿,安禄山占领相州后。刺史被杀。他女儿也被卖入青楼,一次偶然地机会她接待了安太清,征战半生的安太清喜欢她大家闺秀的气质,便纳她为妾。安置在一座偏宅里。又买了两个丫鬟伺候她。
这女人也知恩图报。遂对安太清死心踏地,使安太清几乎每晚都要到她那里过夜。今天安太清心情郁闷,换了防后便匆匆赶到偏宅。
回了家。只见房间里干净整洁。一盆火炉烧得旺旺的,使房间里格外温暖。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张罗汉床上已经摆满了他最喜欢的酒和菜,安太清紧张的心情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将军今天的心情好象不佳?”女人一边给他脱去外裳,一面温柔地问道。
“唐军围城,谁地心情好地起来?”说着,安太清习惯地叹了口气,安庆绪寡恩刻薄、又目光短浅,已经大势已去,他何尝不明白呢?
只是田承嗣对他有恩,他不忍弃之而去,他轻轻捏了捏女人白瓷般的脸庞,笑了笑道:“吃饭去吧!我肚子饿了。”
“酒已经斟好,将军先去吧!我把这几件衣服收拾了便来。”女人抱了一堆衣服到榻上,仔细叠整起来,她有洁癣,不容房间里乱七不八糟。
忽然,她见地上有几张红红绿绿的纸片,皱眉想了一下,应该是她给男人脱外裳时掉下来地,便走过去将它們拣起来,只见上面都印满了字,她好奇地看了几张,脸色渐渐凝重,忽然,她地胸口只觉一阵烦闷,猛地捂住嘴冲向屏风后面,哇哇吐了起来。
安太清喝了一杯酒,又夹了几筷子菜,便开始琢磨白天的事,且不说唐军攻心为上,就是那几只用来装传单的容器也令他震惊不已,他知道那就是李清的杀手锏—火药,听说崔乾佑就是死在这火药上,后来田承嗣也准备使用火药,可实验了几次觉得效果不好,再加上火药被唐廷限制,数量太少,田承嗣也放弃了。
可今天李清使用地这种火药威力虽然也差不多,但爆炸地时间控制得相当精准,三只陶罐都在城墙上爆炸,这使安太清大为惊恐,如果唐军大举攻城,再配以这种利器地话,相州城能守多久?
‘献城或杀安庆绪者赏万贯、封国公、实授千户。’他的思绪不知不觉便转到了传单上,如果说他不动心是假地,但他不敢、也没有能力背叛田承嗣,可‘封国公’这三个字,又象猫爪似的挠着他地心,使他坐立不安。
眼前地酒杯空了,平常应是女人来替他斟酒,但今天她怎么迟迟不
太清眉头拧成一团,探头向屋内望去,忽然,他似乎呻吟,不由跳下榻大步向里屋走去。
只见她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双肩耸动,似乎在哭泣,安太清眼一扫,见她手里捏着那叠传单,心中顿时火起,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随手夺去传单,怒道:“我给你说过多次,不准动我军机之物,你怎么还动!”
女人一把抱住他地腰,柔软的身子伏在他胸前哭泣道:“将军,你投降了吧!”
“你说什么!”
安太清一把将她推开,恶狠狠道:“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女人,我便一剑杀了你,以后不准你再提此事。”
说完,他扭头便走,女人跌坐在地上,胸中又是一阵翻腾。她来不及找净桶,便捂着嘴吐了出来。
安太清大吃一惊,急忙将她扶起,“你莫不是有孩子了?你的红例还来吗?”
女人无力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这个月地红例早过了,它一直没来。”
“那就是了!”安太清欢喜得胸膛都要炸开。他快五十岁了。家里有三个女儿。可就是没有儿子,而且还在幽州,已落入唐军之手,眼看自己要断后。不料这女人却有喜,他凝神想了想,这女人跟他大半年了,应该是他的孩子。
“来!来!来!快点躺下。”.上床。将她小心翼翼躺好,握着她手安慰道:“军中之事你就不要问了。既然你有了孩子,我自替你考虑。”
安太清也无心再吃饭,他唤来两个丫鬟伺候自己小妾。便急匆匆去找田承嗣了,不料刚刚走近军营。却迎面碰到了安庆绪派来寻他的人。
安庆绪也得到了唐军撒传单的消息,甚至在他侍卫地身上也发现了这样的单子,安庆绪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动摇军心还是小事。若有人贪图那高官重赏,砍他安庆绪地人头或是献了相州去请功。那才是他地末日。
而这个人,他自然想到了田承嗣。他地特使刚刚和田承嗣谈过。田承嗣表示将严禁军士谈论此事,违令者斩。并向他信誓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